薛宁眯起眼,从人群中看见唐昭昭绑着缚膊的身影一闪而逝,笑靥如花,看起来好不得意。
她恨恨捏了下手绢,眼里划过一丝嫉恨与嘲讽,“都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了,整日家在外抛头露面,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嗤。”
本以为唐昭昭离开唐家之后一定会过得十分落魄,直到她离开唐家的那日,还打算挑个时间去她面前趾高气昂一番。
谁知这个女人还真有些本事,出了唐府同样混得风生水起,还弄出了什么照烧蜜汁鱼,害得她家的鳗鱼都卖不出去!
这两日她跟那些姐妹一起出去郊游,便有人问起这事,话里话外都在挤兑她家偷鸡不成蚀把米,真真气死个人。
更气的是,她那哥哥竟然还想将这个女人娶进家门!
所以今日她特意收拾出来,来看看唐昭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往日只是听说唐昭昭生意好,如今见了才知不假,心中又嫉又不甘。
环儿怕她出去闹事,回头薛放恐会找自己麻烦,忙提醒道:“小姐,你冷静些,咱们今儿是出来想办法的,可不能再得罪唐昭昭了。”
“废话,我不知道?”薛宁扯了下嘴角,满是恶意地冷哼:“等把她弄回薛家,到时我自然会慢慢整治这个女人。”
环儿被她面上的阴险吓得一激灵,忽然听她道:“我听说她在卖鳗鱼?”
环儿伸着脖子向铺面上张望,还没看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旁边过路的人先笑了,“可不是鳗鱼嘛!这位小姐你要买啊?”
两人侧头,就见一个包头妇人坐在旁边扎鞋垫,正冲她们笑呢。
薛宁眉毛一挑,“鳗鱼多贵的东西,你吃过?”
“鳗鱼贵是贵,可人家又不卖整条,你没吃过那鳗鱼饭吧?”妇人见她挑着眼帘,态度也淡了淡,“再说了,那鳗鱼还是咱们街坊四邻帮着处理晒干的呢,真不真假不假的,我们不知道?”
真是鳗鱼?
薛宁皱眉,他们家鳗鱼都快卖不出去了,这唐昭昭倒有能耐。
但转念一想,又忍不住鄙夷,“什么能耐,还不是钻了咱们家的空子。”她冷哼一声转身,又上了马车。
回到薛家,薛宁将自己所看见的同薛放都说了,想到唐昭昭那热热闹闹的生意,忽而灵机一动。
“哥哥,咱们的鳗鱼虽然唐家酒楼不要,可那唐昭昭买那劳什子鳗鱼饭,可是需要大量鳗鱼的。”
薛宁匆匆坐在薛放身边,提议道:“而且我打听到,她那街坊四邻的鳗鱼干都是唐昭昭的东西,咱们何不将鳗鱼供给她?这一来一回总有接触,咱们再放些暧昧的谣言,这事不就稳了?”
薛放正为着这事愁眉愁眉苦脸,一听这话就看了过来,冷冷一笑,将账本往桌上一摔。
“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倒是简单,那前阵子鳗鱼泛滥的事你是不知道啊?”薛放提起这事就没好气,“我看那鳗鱼她估计早就买了一堆了,哪里需要我的?”
薛宁“哎呀”一声,“你这猪脑子,她有鳗鱼又怎么了?咱们让她的鳗鱼干不能用不就得了?”
薛放一顿,看向她,“不能用?”
“对啊,不、能、用,”薛宁意有所指地抬了下下巴,而后压低声音,“只要她的鳗鱼干不能用,影响了生意,到时哥哥你再雪中送炭,我就不信那唐昭昭一点不念从前的情分,丝毫不动心!”
“不能用”?
薛放目光一闪,“倒也是个好方法。”
第43章 有人故意给我们下药
夜半三更,天色黯淡。
天空云翳阴沉,临安城附近大街左右一片静谧,几道身影在夜色中偷偷穿行,打几家墙上翻了进去。
唐昭昭忙了一日,睡得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哪里传来惊呼声,忙坐起来。
“什么声音?”
何婶匆匆忙忙进了内院,见她没事才松口气,“没什么事,是旁边几个邻居遭了贼,没什么损失。这杀千刀的,好歹没偷到咱们这儿来,你快去睡吧。”
遭了贼?
内城之外,禁军严密把控的地方也有贼啊?
唐昭昭浑浑噩噩的,也没深思,又回了房间休息,一倒头就睡过去了。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唐昭昭照常营业。
过了辰时,天阴阴的,看着要下起雨。唐昭昭忙收了摊,三两下跟何婶回了小院。
浓云滚滚,一股带着寒意的冷风从桃花树下拂过。
唐昭昭正想着今日可以早早休息一下,跟何婶说会儿话,小院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财哥儿去开了门,没过多久又急急跑进来,脸色有些不对,“小姐,您快去看看,不好了。”
唐昭昭脸色微变,跟何婶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