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那弟弟偏头望着她，说：“这是我家的秘方，不外传的。”
“嗯，对，不外传的。”姐姐也点头。
“这样啊，那我不问了。”还挺机灵，白昭昭忍俊不禁，接着道：“不过你这个饼子味道虽然正，可就是油少了些，有些干，而且肉馅不够，若是能够改良一下，生意定然会好很多。”
此话一出，姐弟两个还没说话，旁边经营的小摊贩先笑出来了，“你这不是说笑嘛，看他们那样就知道买不起多少肉了，没准自己都不舍得吃呢。”
姐姐脸色一红，握着荷包的手僵了僵，“是这样的。肉太贵了，我们只能买一点点，板栗也都是去山上捡的。本来是要在板栗中加糖的，可是糖比肉还贵……”
她声音越说越小，白昭昭却是越听越尴尬。
她扫了眼两个小孩身上的补丁衣裳，莫名有点自己在“何不食肉糜”的窘迫。
白昭昭忙轻咳一声，换个话题，“那你家里大人呢？”
姐姐似乎觉察到百昭昭并没有恶意，对上那双清明目光，沮丧地说：“阿娘早逝，家里只有个爹爹，还长年病着，要吃药呢……”
白昭昭哑然，如果是因为这味道不正她还可以帮着改善，可要是生计问题，这却如何是好？
白昭昭迟疑了一下，她算算去郓城的时间。
这几日他们紧赶慢赶，路上鲜少停留，就是为了提早赶到郓城。纵然在这里稍停一会儿，明日午后出发，多半也不会耽搁。
思及此处，白昭昭笑了笑，“小妹妹，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眨眨眼睛，似乎也从白昭昭的态度之中觉察到了什么，战战兢兢地开口说：“我姓陆，爹爹叫我小小，我弟弟叫圆筝。”
陆小小，陆圆筝。
白昭昭微微点头：“那你们明早还会过来卖饼子吗？”
“嗯，我们每天都会起大早过来的，早上生意会好些。”陆小小挎着空蓝子，试探问道，“姐姐是要定饼子吗？”
她看白昭昭有两个马车，好些个人呢，必定是要出远门的，说不定就是喜欢他们的饼，想要多定些。
然而白昭昭微微一笑，却摇头道：“不是定饼子，只是姐姐有事找你们，给你们一个月卖饼的报酬做交换。”
此话一出，姐弟两个登时愣了。
“一个月？！”他们一天顶多挣个二三十文，一个月最少也得有六七百文了。
旁边的摊贩听见，立刻站了起来，笑道：“哎呀姑娘，您要做什么，不如让咱们大人来吧，您看看我行不行，我手脚灵活，可比小孩子细心多了。”
陆小小闻言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小心拽住白昭昭的衣袖，脸蛋微红，急急点头，“姐姐我们可以的，明天我们一定早早过来。”
那摊贩瞪眼，本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白昭昭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个丫头，眼神沁冷。
他一个激灵，顿时不敢说话了。
白昭昭也没在意，只是道：“你们也不用来得太早，等客栈开了门再来就行。”
陆小小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个挣钱的机会，哪有嫌日子早的，连忙同弟弟惊喜地道了谢，生怕白昭昭反悔似的急急离开。
白昭昭目送他们离开，回到了客栈之中方才坐下，莲心无奈道：“小姐，您是要帮他们？咱们可还要郓城呢。”
“放心吧，”白昭昭心知肚明，“这事明天上午就能搞定，没准正午我们就能够出发了。”
桌上之人彼此对视一眼，看来白昭昭的主意已定，也只能点头。
次日清晨，白昭昭自客栈下去，就见客栈门口立着那姐弟两个。
第353章 改头换面
这姐弟俩不知来了多久，时节已经入了秋，外头的人都穿了两三层，腰板挺直，可他们却冷得小脸惨黄，正呵着手相互取暖。
白昭昭一惊，忙加快脚步下去，伸手将他们带进来，“来了便叫小二去喊我就是，怎么在这风口站着。”
她一摸那手，冻得像块冰，自己都冻得一激灵。
“没事的姐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挺好的。”陆小小笑了笑，似乎有几分尴尬。
陆圆筝却不是个善于藏住自己的，那尖头瘦脸的模样整个透着股子聪明劲，陆小小一说完，他就迫不及待道：“不是的，是小二不帮我们喊！”
陆小小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别胡说，是……是我们来得太早了，他们怕打扰客人休息呢。”
白昭昭默然，只怕是小二看他们是两个穷酸孩子，因此不上心吧。
到底是人家的店面，白昭昭也不好说些什么，转头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桌边坐下，道：“莲心，多叫两碗饭过来，再炒两个热菜一个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