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供货商到此总算是想明白了,这种搞不好能逆袭的机会让给别人才是傻子。
“行!”众人当即点头,“咱回去就和农户们说这事!”
白昭昭轻笑,胸有成竹道:“那么,期待和诸位老板的合作!”
傍晚时分,白昭昭将人送出山寨。
寨子里的人也得了消息,一时还有些不明白,“把老师免费送出去,这不就相当于把吃饭的根基送出去了吗?”
“昭昭不会做无用功,”朱聪想了想,“不都说了咱们的老师如今免费,可往后再要请出去,就是要收钱的。那就跟那学堂老师一样要收学费,怎么可能亏?”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果然,他们这女老板真是不简单啊。
神仙寨中一切有条不紊,京中米麒麟也在两位管事的安排下井井有序。
白昭昭离开之后,米麒麟没了主厨,其它酒楼老板原本还想着会不会流失一部分客人到自己家来,谁知道对方的生意依旧不见差。
宾客盈门,来去之人摩肩接踵,米麒麟外的长队还是从街头排到巷尾。
而就在这几天时间之中,唐家酒楼的生意也有几分好转。
唐凌度狠了狠心,搞了点优惠酬宾的活动,饭菜价格降了两成,这才好歹有人愿意踏足。
对酒楼的经营对他来说是第一大事,另外一件事他也没松过劲儿。
亏了他的大力宣传,很多一流酒楼都知道了唐凌度有“后门”,可以低于市面价格拿到上品的食材,于是纷纷望风而来,转投他处。
唐凌度每日统计好了名单,差不同的生面孔去寻周管事,周管事便拿着单子去薛家。
王管事管着这供货的大小事,只觉报上来的货物数目居高不下的同时,前来订货的其他合作伙伴却是无故减少。
他算了算那断了合作的酒楼所需量,又对比了下米麒麟每日益趋扩大的货量。
“怪了,”王管事看着货物单子,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就站在门前心神不宁,“怪了……”
薛放正要出门,身上已经换了紧袖长袍,经过账房时疑惑地看了过去,“什么怪了?”
王管事抬起头,见是东家,立刻将手里的单子送上去,“这订货单怪了啊,公子您自己看看,和咱们常联络的那几家酒楼所需的菜量变少了,可米麒麟的订单却越来越夸张。他们酒楼便是日进千百人,也没那么大的需求吧?”
这乍一看,都得有七八家酒楼的存量了。
薛放皱起了眉头,拿过订货单翻看。
王管事怕他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又在旁补充道:“咱们六成价格将东西卖给米麒麟,本就是亏了,如今正常的订单又少了这么多,这样一来咱们倒贴的钱不就越来越多了吗?”
薛放没有说话,他这几日出去交际时,的确是感觉到有些人和他生分了许多,托人打听了才知道,那唐凌度竟然去商会闹过。
“公子,”王管事沉声,“这几日我也四处问过了,和咱们减少供货的那几家,好像都说是去走了唐凌度的什么后门。可那唐家的底细咱们不清楚吗?哪来的后门?他们是酒楼又不是供货商。”
薛放抬起头,心下一动,“你的意思是?”
“您看这个‘后门’会不会就是米麒麟?”王管事看这个数目不对劲,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白昭昭,“会不会是白昭昭故意来咱们这里订货,然后卖给那几家……”
薛放听罢,皱起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摇摇头道:“这不可能。”
王管事着急,“您怎么知道?那白昭昭跟那唐凌度从前可是兄妹!”
“兄妹?他们又不是真的兄妹,”薛放将订货单合上,“你不要忘了,他那个亲生妹妹现在坟头草都长起来了,这都是拜白昭昭所赐。”
“这,”王管事想到这件事,心里一时也有些犹豫,“可我听说,那唐凌度之前也找过白昭昭……”
薛放轻笑,“那又如何?那唐凌度可是在我面前被那白昭昭狠狠下了面子。那唐家人但凡有点骨气,都不可能再回头求白昭昭半点。”
王管事没有说话。
“你想,那唐家老太太一生心血就是唐家那几个酒楼,可这唐果儿的事儿一出,唐家酒楼等于断了半条命,现在也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硬撑着。这两代人建立的口碑,都毁在白昭昭手上。”
“而那唐映天死了好容易找回来的女儿不说,又因为此事被贬官发配边疆,说是三年,谁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唯一能出头的那个酸臭书生唐凌风,现在仕途尽毁。就冲这些个,那唐家人能原谅白昭昭,能和她沆瀣一气?”
王管事慢慢地平静下来,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