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脚上了岸。
“我抱你回去。”
许多盐顺势把胳膊散挂在曹闻的肩上:“不重么?”
“这算什么。”
曹闻心中充盈,只恨不得回去的路能够永远走下去:“绝计不会摔着你。”
“那以往是没少抱了,倒是胸有成竹。”
“哪里的话。”曹闻眉心微动:“扛过不少,抱过的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
曹闻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言语。
“我以前是个将士,征战沙场,将友中了刀剑我便扛着他们跑。没有骗你。”
许多盐扬起眉,难怪遇事他总能从曹闻眼里看到异于常人的杀气。
“这么说来你倒是真的纯情了。”
曹闻笑了一声:“那我便当是你夸我了。”
“倒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许多盐荡脚撩起曹闻滴水的衣角,赤脚踩了踩他的腰腹:“你今天带我来河边,是早就憋着心思了吧。”
曹闻眨了眨眼睛:“我哪有!只是天热了想带你过来洗澡。”
“是么,洗个澡那你亲我做什么?”
“我……”
“咬我脖子,动手动脚,还揉……”
曹闻耳根子热的像被烫熟了的虾,想捂住许多盐的嘴,奈何双手搂着人,只怕空了手出来把人掉地上。
急中索性低头堵住了许多盐的嘴。
许多盐开不了口,稍一张嘴就被咬。
半晌,曹闻见许多盐没再折腾,这才松开:“我求你了,别在什么都说了行么。”
许多盐翘起嘴角,他就是爱看曹闻面红耳赤的样子:“你敢做还怕人说?”
“我不怕别人说,就怕了你这张嘴。”
曹闻无奈:“你说你究竟是原本就这么坏,还是许多年不说话给憋坏了?什么都能说?”
“我做哑巴当然只能捡着容易的说,若是说这些,那得做多下流的手势?”
曹闻觉得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放软了语气:“那以后能不能也捡着容易的说,我不好意思。”
“看你表现吧,我尽量。”
……
曹家的生意改下午做后,上午太阳没上山前还能下地料理一番田地里的事情,日头高了回家预备下午出摊的食材。
日子倒是稳当不少,一晃眼儿就去了月余。
“这些吃饭的嘴可刁,眼瞅着快秋收了,说是叫咱用新米炒饭呢。”
许多盐切了些酸萝卜丁儿,道:“新米是清甜,不过软粘,不适合做炒饭,他们知道些什么。”
吕菱璧闻言笑了一声:“你都晓得了炒饭要什么米了,倒是难得。”
“娘,我是不会做饭,却也不是傻。”
吕菱璧的笑容更盛了些,又道:“阿闻说这月挣了些钱,生意也见稳,可以试着添些食材了。日日都是那一样,便是味道再好也该腻味了。”
“就是前儿个家里吃的炒肉丝都很好。”
自从家里有了铁锅,可谓是变着花样吃炒菜。
吃的倒是好,和村里的屠户都混成了老熟人。
屠户新宰了猪不先运去集市上,倒是先通知曹家去选肉。
为着生意,家里的猪油膏都熬了三大坛子备着。
一日赚的少的时候两百多文,多的时候能有个五百来文。
月余下来挣了十几两,手头上确实又宽裕了些。
但许多盐还是很谨慎:
“肉菜是好,可成本也高,出一盘菜怎么也得几十文钱,在外吃摊的就是图个实惠,有这个钱就下馆子去了。”
“倒也是。”
吕菱璧道:“那猪下水洗得干干净净的炒来味道也极好,前儿阿闻去买肉屠户送了一副猪大肠,他用大葱炒了一碟子,你先前还捏着鼻子不肯吃,后头吃得比谁都欢。”
许多盐拌菜的手一顿,有些气笑道:“娘,你现在嘴闲都会揭我短了是不是。”
“我不是为着揭你短,娘是想说猪下水价格实惠,一副大肠猪肝才多少钱,市场上屠户那儿都是半卖半送,捡过来做菜能当半荤腥吃,适合摊子上卖。”
许多盐想想也是,在摊子上吃的,没有下馆子的讲究那么多,曹闻做出来的猪下水确实味道好,比做肉强。
“就是做猪下水得下大料,一来花椒大酱一大勺子,也不见得成本低多少。”
“等曹闻回来商量来看吧。”
说着许多盐看了一眼外头,太阳都快进屋檐了,却还没见到曹闻收活儿回来。
“做什么去了。”
吕菱璧道:“不然送个斗笠去吧,可别中了暑气。”
“又不是小孩儿了,下雨天热还不知道回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