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盐为什么要羞耻?她长得和乔家小四完全就是两种类型,自己长得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里会羞耻?
曹闻抿了下嘴,所以她羞耻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 也就是说她是在.....害羞?
试想一个大老爷们儿突然过来勾住他的肩膀说:曹闻,谢了你的伞。
他至多回以一笑:客气什么, 路上注意些。
正经人谁会因为这个害羞到脸红啊!
如果是许多盐这样过来挽着他的胳膊那当他没说。
为什么许多盐挽着他才会脸红呢, 那当然是.....如果以此等量推算的话,也就是说......
想到这茬, 曹闻忽然睁大了眼睛,天边的雷鸣像是一下子击中了脑袋,顿时轰隆一声在脑子里炸开。
一瞬间好像是什么坠落在地,曹闻仔细一看,不是满地落下的雨点,原来是雨点般粉碎的心啊。
曹闻扒在门栏上,咬紧了下唇。
许多盐她竟然喜!欢!女!人!
怪不得书院门口那些风流俊秀的书生她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只想着生意;
怪不得她见到自己扒了衣服的样子视若己有面不改色,一心只想着洗衣服;
怪不得去脱谷壳儿她总是主动请缨,且还每回都挺高兴。
不晓得什么时候还把自己送给她的簪子转手送人,好一个借花献佛!
这还不如她心里有人了!
曹闻觉得整个脑子像是雨下大以后逐渐模糊了起来一样,现在是理不出来一点应对思绪。
抓马,太抓马了,别得他都还能改,还能学,这算什么?
这怎么学?这怎么改?
曹闻觉得自己像是游魂一样,不知道是怎么飘回屋的。
许多盐送乔家小四回来时,外头的雨已经下得有些大了。
他在屋檐下收了伞甩了甩雨水,转又撑开放在了一头。
“回来了。没被淋着吧?”
吕菱璧正在屋檐下做扇子。
许多盐摇了摇头:‘下雨有风,娘去屋里做吧。’
“不碍事,方才下雨天气有些闷,外头吹吹风正好。”
许多盐应了一声,他见着堂屋没人:‘曹闻呢?这么大的雨莫不是还去集市了?’
“没有出去,好似是回屋里去了。”
许多盐闻言松了口气,信步进了屋,却见着曹闻的屋门紧紧闭着。
他眉心微凝,有些诧异大白天的怎么还把门都关上了,他转而在堂屋里喝了些茶水,等了一会儿却也没见着曹闻开门。
若是换个衣服也该出来了,难不成在睡觉?
可是按照他的习性,平素一贯是睡眠少精力旺的,连午睡都鲜少有,怎么会清早上的还休息。
他不由得又想难道是因为乔小四的事情生气了?
想到这茬,他心里有些闷,那小子不会是对乔小四有兴趣吧。
不过像是乔家小四这样单纯性子又好的漂亮小姑娘确实让男子喜欢。
他先时说这两年不打算成家,想多攒下银钱下来再说,不会便是觉得以现在的条件匹配不上乔家小四吧?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许多盐在屋里也坐不住,索性去敲了敲曹闻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曹闻一跃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必说他也晓得是谁,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立马过去开门,隔着门问道:“怎么了?”
话毕,曹闻等了一会儿,旋即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在等什么,许多盐又不会说话。
他正想下床过去,没有拴的门开了一条缝,许多盐探了个脑袋进来。
‘在休息?’
“啊,下雨了嘛,想着也无事就进来待会儿。”
曹闻看了一眼许多盐的衣服,原本是想关切一句她有没有被雨淋,话到嘴边终究是酸味盖过了所有而变成了:“乔姑娘安生到家了吧。”
许多盐闻言抿了下唇,点点头。
“你看着安全到家了就好,省的再操心了。”
许多盐听着这话怎么都酸溜溜的,眉心一紧。
果然,臭小子就是因为没去送上乔小四不高兴了。
他也不高兴,甚至失落涌上了心头。
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看着曹闻:‘乔姑娘是个很好的姑娘,生得娇俏可人,又还伶俐活泼。是吧?’
还当着他的面给夸起来了!
曹闻面无异色,却是暗搓搓的磨碎了后槽牙。
他阴阳怪气道:“是啊,很讨人喜欢,这样的小姑娘想来男男女女都不会讨厌。”
许多盐扬起眉头看了曹闻一眼,顿了顿:‘是么,那你会讨厌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