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人鱼少年想不明白这种情绪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只能暗暗压制在心里。
有一个瞬间他甚至在想，要是人类也可以在海地生活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带女孩回自己的家里，她应该就不会急着离开了。
“塞曼尔想让我离开吗？”
人鱼少年看上去纯良，却能意外很好掩饰住自己的真实心情，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竺初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出这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于是只好与他对视着，试图从他眼底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塞曼尔的手撑在岩石边上，直到此刻，竺初才注意到，除了指甲稍微长一点锋利一点，他的手看上去就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或许是常年都生活在海中的原因，看上去比正常人要更白皙一些，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让人有抚摸一下的冲动。
竺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仅仅是一下轻微的触碰，都让人鱼少年跟惊弓之鸟一样，猛地往海水中一缩，溅起一阵水花。
明明昨天都还能抱着她，怎么今天就不给碰了？
竺初刚刚愣住，塞曼尔就再次冒出头来。
他先是道了一声歉，随后慢慢垂下眸子：“你应该离开。”
没错，不是他想不想，而是在他的固定认知里，人类就是应该生活在陆地上的，无论如何，她不可能一直留下来陪着自己。
有一段时间的陪伴就好了，他本就不该有奢求。
许多世界，竺初能想明白，但是局限在小世界里，碎片不一定能想明白。
这样子一看就是陷入了某种怪圈子当中。
“那好吧。”竺初微微眨了眨眼睛，落寞收回自己的手，“塞曼尔这是，嫌弃我吗？”
啧，都不给摸了。
“没……”塞曼尔刚才心中想着事情，反应难免大了一些，大概此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点伤人心，他往前游了一段距离，脸上神情稍稍严肃，“现在，可以，给你摸。”
人鱼生来就不爱与外人接触，塞曼尔一次又一次破例，霎时间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582章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9
塞曼尔很虔诚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刚才看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却有点傻乎乎的。
竺初顺势摸了一把。
感谢单纯的童话世界，不然就他这样子，去外面还不知道多容易就被骗走了。
塞曼尔说的是想办法把渔船引到这边来，但是这个计划的事实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暴露他人鱼的身份还有希望，但是竺初不想因为自己给他带来任何危险，严词拒绝了这个方法。
她算是发现了一点，塞曼尔什么都不怕，就怕她生气。
凭借这一点，竺初完全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
接下来都有塞曼尔陪着，无聊是无聊了一点，不过没有任何危险，还有人照顾自己，毫不夸张地说，小日子过得还挺舒坦的。
就这样，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竺初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暂时支开碎片后，就在系统的指示下，做了伪装潜下海底。
刚刚进入海中的时候是一片黑暗，随着越往下面走，就渐渐亮了起来，映着若隐若现的建筑，有种梦中仙境的感觉。
在人类接触不到的地方，有着另外一个世界。
不过巫婆在海中不受欢迎，是不会住在这些地方的，阴暗的地方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在海底大概就这么一个好处，海水是流动的，不用担心居住的地方会有灰尘这种东西存在。
竺初大概整理了一下巫婆的住处，顺便拿过放在一旁的黑色斗篷给自己套上，几乎将她的脸都给遮完了。
但是这样可能还不够，竺初想了想，又使了一个障眼法，这才满意地拍拍手。
她刚刚把锅架上煮起了汤，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竺初稍微佝偻了一点自己的身影，然后慢慢走过去，打开了看上就就破破烂烂的珊瑚门。
外面的小美人鱼有着一头漂亮璀璨的金发，如同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她的皮肤光滑水嫩像玫瑰的花瓣，深蓝眼眸和水一样温柔。
这种美是很梦幻的美，而且是那种一看就会让人喜欢的美。
竺初想，要是她是王子的话，肯定会喜欢小美人鱼的。
只可惜，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那么完美的。
“您、您好？”小美人鱼看上去怯生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灵动，“听说您这里有可以把鱼尾幻化成双腿的魔药，是吗？”
“对。你想换吗？那可是需要代价的……”
竺初本人的声音是偏软糯那一挂的，不适合海巫婆这个角色，就让系统在声音库里给她找了个声音，听着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