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恨上前,接过画像怼到了柳氏面前,“柳氏,你在灵堂里摆着奶娘的牌位,日夜供奉,那这张脸,你应该记得很清楚。”
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奶娘的脸,柳氏吓得脸一白,尖叫一声:“啊啊啊啊——”
皇帝眼一眯,沉声道:“看来这确实是你奶娘了,柳氏,你还有何话说?”
柳氏吓得回不过神,“不,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认识她?”
灵犀从怀中把奶娘的牌位拿出来扔到柳氏面前,“我在侯府忍辱负重多年,就是在等今天,柳氏,这个把柄可是你亲手送到我手上的,看来人在做天在看,所言非虚。”
牌位落到地上“咚”的一声,砸在了伯阳侯的心上。
“所以誉儿真的不是我的儿子?”伯阳侯神情恍惚,看向沈含誉,越看越觉得他和自己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以前觉得可能他长得像柳氏多一些,却没想过,他压根不是自己的种!
“民妇也可以作证!民妇与李奶娘曾经一起在柳家做工,后来柳家败落,民妇随夫北迁,就和李奶娘断了联系,但她的脸民妇一直记得,她对柳氏也是实打实的好,临走前还说她要和柳氏去金都过好日子。”之前一直没出声的妇人忽然开口。
“不,我没有,没有!”柳氏疯了一样的扑向楚无恨,想把他手里的画像撕了,却不料楚无恨手轻轻一松,画像就掉到了柳氏的怀里。
柳氏猛地一怔,随即尖叫起来。
伯阳侯看着疯疯癫癫的柳氏,心沉了下去。
“钟前,堵上她的嘴,吵得人头疼!”谢霜歌一声令下,钟前给左右侍奉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小太监出列,拿了块帕子捂在柳氏的嘴上,另一个死死的按着柳氏。
御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
楚无恨便又看向伯阳侯,“怎么样,被挚爱背叛的滋味如何?”
伯阳侯脸色铁青,嘴唇蠕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无恨哂笑,转头看向皇帝,“陛下,除此之外,臣还要揭发伯阳侯残害手足!”
皇帝也瞪大了眼,“还有这事?”
伯阳侯是个筛子吗?摇一摇就掉点渣滓下来。
楚无恨看向沈鹤亭,“当年老侯爷膝下一共三名嫡子,沈鹤风不过行三,按理说爵位无论如何都落不到他身上,但老大老二接连出事,便由他顶上,臣在调查往事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些线索,顺藤摸瓜查出了二位公子残疾的真相。”
沈鹤亭额角青筋绷起,对着皇帝叩首,“当年臣带着沈鹤风去寺庙上香,遇到流民暴动,为了保护他,臣被挤下了台阶,摔断了手,又被马车碾过,手指彻底断掉无法再用。”
“臣一开始以为这都是意外,所以虽然心灰意冷,却从未怪过他,直到楚大人彻查当年事,臣才发现这些都是他一手策划!往来书信和银两都记得清清楚楚!请陛下过目!”
第239章 从此再无伯阳侯
钟前把沈鹤亭递上来的供词呈给皇帝,楚无恨道:“这里面还夹着家母当年的嫁妆清单以及被伯阳侯和柳氏挪用的明细。”
皇帝接过来细细一看,顿时怒不可遏,这对畜生,连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都不放过,甚至买凶杀妻的钱还是用的妻子的嫁妆!
他当皇帝这么多年,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额角青筋暴起,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伯阳侯和柳氏怒斥道:“你们两个简直禽兽不如!”
柳氏已经快疯了,可她被捂住了嘴,根本说不了话。
伯阳侯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臣冤枉!”
现在证据确凿,除了这话他真是找不到别的能狡辩。
苍白无力的辩解更是火上浇油,皇帝怒喝道:“你冤枉?你废了腿自尽的大哥冤不冤枉?你废了手前途尽毁的二哥冤不冤枉?命丧他乡含恨而终的杜氏冤不冤枉?”
“就你,也配喊冤?!”皇帝一声高过一声,御书房外都听得一清二楚,外面的侍卫都跟着抖了抖。
谢霜歌闭了闭眼,把眼泪憋回去,在这种人面前落泪太丢人!可看着楚无恨,她就觉得心痛。
背负血海深仇二十年,终于沉冤昭雪,他的心酸痛苦,谁能明白?
伯阳侯说不出话了,他开始给皇帝磕头,可这也无法改变皇帝的决心。
“钟前,传朕旨意,伯阳侯沈鹤风,残害手足,杀妻害子,私吞嫁妆,宠妾灭妻,欺上瞒下,数罪并罚,摘了他的乌纱,脱了他的官服,从此大燕再无伯阳侯!三日后押至午门处斩!现在把人打入大牢,给朕严刑拷打,看看他还有什么秘密是朕不知道的!”
“是!”钟前应声出列,去外面传旨,很快锦衣卫就进来面无表情的扒了伯阳侯的官服和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