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毫不畏惧,她看向县令,“大人,令公子中的毒跟草民的弟弟无关。”
姨娘咆哮,“来人给我搜他们的身!”
县令沉着脸对候在两旁的官差点点头。
“不用你们搜,我就儿就一百两。你们别碰我,否则我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明月把怀里的钱袋递给上前准备搜身的官差。
官差对上明月恶狠狠的目光讪讪地接过钱袋后真的没敢再上前。
姨娘冷笑一声,“不打自招,大人,你看,这就是咱们府上今早支出去的银子,而且是厨娘跟我打过招呼的,说他们家的春笋大小姐喜欢,之前咱们买过,他们好久没来了,今日好不容易看见他们,还跟他们订了三筐。就是他们下的毒。”
明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是你们府上的银子?难不成你家的钱还有什么特别的记号?”
姨娘扭着小蛮腰一步上前,“当然。自打我掌管库房,我们家的银子上就都刻了木字。”
哗啦一声,明月抢过官差手里的钱袋将里面的碎银子倒了一地,好笑地盯着姨娘。
姨娘眼珠一转,抬起素手一指明月,“就是你下的毒,你一定是怕事情败露将银子换成了碎银子,一定是这样的。”
县令少许冷静了下来,他指着厨娘问:“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准备刑具,不说实话就给我挨个用刑!”
“哎呦,大人啊,我是您家的老人儿了,一直老实本分的,怎么会说谎,我说的句句属实啊,就是他们卖给我的春笋。”厨娘看见官差拿着拶指的刑具走到她面前,吓得趴在地上开始干嚎。
“冤枉啊,下毒的不是我们,请大人明察!”明月瞥了厨娘一眼,嗷的一声,拿出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阵势。哼,比谁声大吗?老太太你是嚎不过一个胖子的
她这一嗓子真的是让众人猝不及防。
夫人人被吓得一哆嗦。
厨娘被吓得干嚎声直接卡在了喉咙,愣在当场,都不知自己下一步该说什么台词了。
县令被吓得像一个球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赶紧用一秒钟的时间重新整理好仪容仪表后怒指着明月,“来人,给本官用刑!大胆刁民竟敢扰乱公堂,给本官狠狠地打!”
“且慢!”这时,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华服中年男人和一个儒雅的和尚从公堂外款步而来。
刚刚那两个字是和尚说的,声音空灵纯净,仿佛能净化人心。
和尚长得特别俊朗,二十岁左右,他一身白色僧袍,右手拿着一串佛珠,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着七彩霞光。
公堂外看热闹的百姓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走到公堂之上,先是单手立掌念了一句佛语,然后指着厨娘说:“厨娘在说谎,那一个春笋是贫僧让给她的。贫僧今早下山采办,去了保济堂一趟,路上看他们的山货新鲜就求着他们都卖给了贫僧,原本这二位小施主是不同意的,但是贫僧跟他们说万福寺今日有贵客,贵客就喜欢吃这些,他们这才把山货都卖给了贫僧,这个厨娘去晚了,贫僧见她着急,就让给她了一个,想着一个也足够做一盘菜了。”
厨娘转头对和尚怒目而视,“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随便冒出来一个和尚就敢污蔑我?”
她心想,你个死和尚,买了东西不快些回寺庙,在这里留恋红尘,也不怕遭雷劈。
县令大人惊堂木一拍,“恶妇,你给本官住嘴!”
坐在一旁的夫人此刻已经起身来到了和尚面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妙远大师,有礼了!”
妙远单手立掌回礼,“木夫人,有礼了!”
妙远打完招呼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吃瓜群众,继续说正事,“并不是贫僧信口雌黄,两位小施主卖给贫僧东西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他们都是证人,当时他们都在卤煮摊子那里吃东西,另外,那些山货早就被一个好心的村民帮着装上牛车拉去城外了,不可能出现在贵宅里。”
妙远说的好心村民正是梦大娘的儿子,他在城门处等了很久都不见妙远出来,这就又回来了,此时正牵着牛车跟村长和牧云开等在县衙外。
后厨的婆子见识浅,但夫人可是出自大凉第三的世家木家,她早在京城时就对万福寺和这位妙远大师有所耳闻,当年来了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万福寺拜见这位大师。
这里虽是西部边城的小镇,虽说这驻守西部的定西军大将军平时都是在安远城不怎么来这儿,但每年春天和秋天他却是都会到这万福寺住上一段时间,就是为了与这位妙远大师谈经论道。
妙远大师也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传闻他写的符箓很灵验,而且不是花钱就能得到的,他脾气很古怪,只待见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