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皇兄。”晏栖接过杏仁拎在手里提着。
月璟又瞥了月珏一眼缓缓靠近晏栖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你失踪这几日皇兄可是不眠不休的寻找你的下落,你瞧都消瘦不少。”
晏栖闻言,目光落在月珏身上。
她还真是粗心大意,若不是月璟提醒,她还真就忽视了月珏的憔悴。
月珏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异于常人。
“月璟!”他轻咳一声阻止月璟的多话。
他看着晏栖心疼的模样,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
“瘦就瘦点,只要欢儿平安,哥哥怎么样都愿意。”
晏栖猛地扑入月珏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想让人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这些偷来的爱,她要如何去还。
月珏微愣,少顷轻拍着月欢的背,嗓音轻柔哄着她:
“父皇和母后还在宫里等着欢儿呢,可不能把漂亮的眼睛哭肿了。”
偷窥的江岐看着兄妹情深的俩人,清冷的眸深邃难辨。
晏栖被月珏送上马车时,江岐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车厢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晏栖率先打破沉闷:“你的伤受得住颠簸吗?”
刚问出口晏栖就后悔了。
那样重的伤,怎么可能受得住。
果然。
江岐不耐的轻啧一声,冷冷地掀起眼皮看向她:“那又如何。”
他的死活,有谁会在乎。
是月珏能改变行程,还是他的伤能立刻痊愈?
晏栖读懂他话里的意思,自知理亏。
默默地把自己软绵绵的褥子丢了两床给江岐。
“垫上吧,会好很多。”
晏栖也不管江岐接不接受,倒向自己的软塌不再看他。
晃晃悠悠里,早上强制退散的困意再度袭来。
她把自己埋进软绵绵的被窝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晏栖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正深深的打量着她。
江岐看着丢过来的褥子,又瞥了眼被晏栖随手放在一旁的杏仁糕,眸光闪动。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杏仁糕是月欢最喜欢吃的糕点。
此刻竟动也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假寐的江岐听见一声痛哼。
他循声望去,就见月欢满头大汗的蜷缩成一团,死死的紧咬着唇瓣还是溢出痛呼。
江岐眉心微皱,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
蓦地,他眸光一冷。
她的堕魂发作了。
江岐沉沉地盯着痛得死去活来的月欢,小半月过去,她的毒发应该已经发作过一次。
没有他的血,她又是如何捱过去的?
又是谁救的她?
他紧随而下也没能发现她的踪迹,守在山洞里的那几天也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现。
月欢又是藏在何处?
就在他深思之时,疼得迷糊的晏栖倏然睁开眼。
她忍着痛入骨髓的剧痛,在匣子里翻找着什么。
由始至终,她都没看江岐一眼,也不曾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她在找什么?
江岐不解,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他取血么。
晏栖翻翻找找终于找到沧澜为她配置的药丸,疼痛使她的手颤抖不已,根本抓不住黑色的瓷瓶。
好不容易打开瓷瓶塞子,药丸不听话的在抖动中散落一地。
那是什么?
江岐微眯着眼瞧着掉落的黑色药丸。
晏栖喘着粗气,湿润的眼眶朦胧了视线她摸索着去捡散落的药丸。
寻了两颗放进嘴里咽下。
浑身的疼痛让晏栖不知道该捂住哪里才能缓解。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靠在车壁之上,忍受着钻心的痛苦。
倏地,她好似想起什么。
抹掉遮挡视线的眼泪,看向靠坐在一旁的江岐。
见男人依旧闭着眼,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江岐感受到视线的转移,复又睁开眼睛继续打量着月欢。
颤抖卷翘的长睫湿润晶亮。
她在哭……
沧澜的药开始起了作用,撕咬逐渐变成了凌迟。
她还是很疼。
晏栖不懂,至阴之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功效?
她以为血液解毒,只是无稽之谈的笑话。
没想到笑话竟是她自己,堕魂狠狠给她上了一课。
这几次的发作,没喝江岐的血都让她疼得似被拆了骨头碾碎又重组。
她也做了回哪吒,体验了把抽筋剥皮。
蓦地,晏栖似想到了什么,又在袖袋里翻找起来。
很快两个白色的瓷瓶被翻找出来,这是闻陌替她准备的药。
都有效抑制她的剧痛发作,若同时服下会不会效果加倍?
江岐敛眉看着她又翻出两个瓷瓶,取出里面的药吃下。
这女人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