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想起,出发打猎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上。
哈啊!
胸口处更疼了,晏栖狠狠的捂住心脏,恨不能亲手把心剜出来!
正准备熄灯睡觉的闻陌听见隔壁屋里似有异响,忙起身往晏栖屋里跑去。
推开门看见痛得翻滚的晏栖,猛地一惊:“七七,你怎么了?”
闻陌拨开晏栖脸上被打湿的发,轻拍着她疼得迷糊的苍白小脸:“七七,能听见我说话吗?”
晏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往闻陌手心里拱了拱,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神志不清地道:“闻陌,我疼。”
闻陌看着晏栖血淋淋的手指,一把掀开被子看向她的胸口,伤口果然裂开了。
可若单单是伤口裂开,她断然不会疼成这般才是!
闻陌神色凝重的扣住晏栖的手腕,给她把脉。
——是堕魂!
闻陌深深的注视着晏栖,她到底是谁?
又为何会身中堕魂?
可她的毒,又透着些古怪。
中了堕魂的人,是决计活不过半月的。
她的脉象分明是身染堕魂,可毒性似被稀释很多,让她好好的活了下来。
不!
也算不得多好。
她的身体被堕魂侵蚀多年,已然快要接近极限。
她能多活这么些年,想来大概是有厉害的名医为她续命,否则她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闻陌动作迅速的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给晏栖。
这只是普通的止痛丸,对堕魂来说普通的止痛丸并没有什么效果。
但配上他独有的银针行法,能有效镇定疼痛。
闻陌从旁掏出银针,行云流水的在几处特殊的穴位上快速扎针。
果然,晏栖紧皱的眉肉眼可见的放松些许。
闻陌悬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还好,还好对她有用。
他打来干净的水,仔细擦洗着晏栖苍白的小脸。
又替她重新包扎好胸口裂开的伤。
忙完这一切,闻陌一动不动的整宿守在床前,时刻注意着晏栖的反应。
暖阳当空,鸟叫枝头。
晏栖悠悠转醒,手心的束缚吸引去她全部的目光。
是闻陌。
他的手紧紧抓住的她的,睡得极不安稳。
昨晚零碎的记忆涌入脑海,晏栖清楚,她的堕魂发作了。
沧澜配给她的药,忘在了营帐。
距离上次喝药过去小半月,早该到了喝江岐血的日子。
那么,闻陌又是如何将她的毒发压制下去的呢?
她记得上次没喝血毒发,她可是昏迷了整整三日。
“你醒了,还疼不疼?”就在她沉思之际,闻陌已然醒来。
困倦的男人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重伤有可能会引发高热。
握着晏栖手心的手顺势扣住她的手腕,查探她的脉象。
晏栖没有抗拒,反正她的身体状况恐怕早就被闻陌摸了个透。
“还好。”晏栖嗓音有些哑,她的身体依旧是疼的,只不过没有毒发时的剧烈。
闻陌了然的点点头,通过脉象他所感也差不多,这已经是他处理的极限了。
“昨晚吓到你了吧?”
晏栖歉意的看着闻陌,她毒发的模样想来是不会好看到哪去的。
闻陌摇摇头,松开晏栖的手腕:“你中的毒……是北齐的堕魂吧。”
第23章 将死之人
“北齐堕魂?”晏栖惊诧的看向闻陌。
能看出她身中堕魂,想来医术了得。
只不过堕魂出自北齐?
她记得书中好似不曾记载堕魂出处,闻陌为何会这般笃定?
闻陌微怔,眼神有些闪烁,含糊其词的说着:“我也不太清楚,只依稀在某本书上看过,也许是我记岔了。”
“是吗。”晏栖半信半疑。
倏地,晏栖想到了闻陌的身份。
他同样来自北齐!
而且还是皇室子弟,这么说堕魂和北齐皇室有关?
“那你可有解毒之法?”
晏栖只是随口一问,她记得书中记载此毒无药可解,只能等死。
谁料,闻陌笃定回答:“有。”
晏栖猛地看向他,怀疑自己是否出现幻听。
倘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再喝江岐的血了?
江岐也能早日做回大周太子,月氏国破的结局是否也能避免?
晏栖的眼睛逐渐升起五彩的光亮,希冀的看着笃定的闻陌。
“可是你的毒,我解不了。”
晏栖突然觉得闻陌的声音太过刺耳,眼里的光亮瞬间变得黯淡。
“你说可以解的。”
她刚燃起希望怎么就破灭了呢?
闻陌再一次点头,“我能解的堕魂,是中毒不久的堕魂。”
“而你身体里的毒素,已过十几年之久,早已侵蚀进五脏六腑,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