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珏本想进去再看一眼月欢的,可如今时辰已经很晚,送白洛洛的事也不可耽误。
他想月欢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醒来,他回来之后再守着她也是可以的。
月珏的沉默让白洛洛的心渐渐悬起,正在她以为月珏发现了什么的时候,月珏开口道:“洛洛姑娘请。”
江岐闻言剑眉微动,侧耳认真听着周围的动静,在察觉到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时,他的眸光再次落在月欢的身上。
看着月欢脖颈之上缠绕的白纱,江岐修长好看的指尖轻轻的,一点不敢用力的触碰着她的脖颈。
轻喃。
“月欢,你不仅对我狠,对自己也狠。”
他还记得月欢拔下头上的金钗,狠狠抵住自己脖颈动脉的模样。
那样的决绝,那样的孤注一掷。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月欢不想活。
江岐眉眼闪过一丝受伤,解下的紫色发带被他小心妥帖的收藏在胸前的位置。
“我就要如你的愿离开月氏了,走之前我想再给你喂一次血。”
江岐说罢,手里的短剑对着手腕倏然一划,鲜血霎时急涌而出。
月欢说,不要他的血。
他偏要给她,心甘情愿的给她。
江岐把冒着鲜血的手腕放到自己的唇边,缓缓吸了一口,靠近月欢,敛眸深深的盯着她微肿的唇。
吻了上去。
他的痕迹真的在淡化呢。
江岐眼神黯淡,吮吸着月欢的唇,轻轻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把鲜血一点点的渡了进去。
江岐直勾勾地盯着月欢的眉眼,意料之中的月欢的眉眼微蹙,就好似遇到了什么脏东西般让她心生厌恶。
月欢她,又在躲他的血了。
江岐伸手掌控住月欢无意识晃动的脑袋,强迫的让月欢接受他的给予。
这可能是他短时间内最后一次亲自喂她喝血了。
江岐贪恋的汲取着属于月欢的寸寸气息,一吻结束,又至一吻。
“月欢,要是能把你融进骨血带走,该多好?”
这样他们就永远不用分离了吧?
他们的生命会融为一体,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哪怕是死亡。
就在江岐一吻又落下的时候,月欢眼睫轻闪,根本没有给江岐反应的时候,他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进月欢如月光般皎洁的眼睛。
唇上软软的触感相贴,谁也没有动作,时间好似凝固在了这一刻。
月欢的眼中,没有了方才逼迫他离开冷漠,充满了懵懂与迷茫。
江岐看着这样纯净呆萌的月欢,呼吸不自觉的一紧,薄唇控制不住的贪恋着月欢的唇,紧紧相吻。
晏栖怔然的眸子渐渐回神,她看着近在咫尺与她零距离相贴的江岐,察觉到这不是她的幻觉。
江岐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脖颈之上传来的疼痛,还有口中浓郁的鲜血,都让她明白。
江岐又回来了。
晏栖伸手想要推开在她唇上作乱的男人,可一双纤细的小手刚伸出就被江岐的大掌牢牢掌控,死死的压在胸前。
她瞬间没了力气,动弹不得。
江岐看着温软下来的月欢,放开了她的唇,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强忍住心中的不安。
他不敢看月欢的眼睛。
“月欢,别动,让我抱抱好不好?”
晏栖嗓音很哑,眼睫茫然轻闪,“你不是……走了吗?”
又为何会在这?
月欢的声音在江岐的耳边响起,他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些。
“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离开月氏的,你也知道我父皇病重,我本来就是要离开的。”
两人好似褪去了身上的冷冽,格外的心平气和。
只是他不想就这样离开,在月欢的心上印上伤痕的离开。
他不想月欢记恨他。
江岐缓缓撑起身子,他眷念又小心的盯着月欢的眼睛,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月欢,别在让自己受伤了。”
“你每一次受伤,我这里都会疼,我能感知到的。”
晏栖瞳孔微震,“感知,是什么意思?”
江岐的唇边扬起一抹妖扬的笑意,“月欢你别不信,你早就被我放在了心尖尖上。”
“我的心脏受伤,我如何能感知不到呢?”
晏栖心尖颤栗,“江岐,你……”
她想起了江岐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想拥有的自始自终都是与青山之后的月欢。
所以,他喜欢的是她晏栖,而不是月欢吗?
江岐紧紧的摁住月欢的手放在他的心脏之上,“这颗心是为你在跳动。”
“你可不以告诉我……你的名字?闻陌叫你栖栖,就连白洛洛也是这般叫你。”
“你既然不是月欢,那么你是谁?”
“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