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想起在宴席之上江岐看向月欢公主与他那位朋友的眼神,对月珏的话,半信半疑。
月欢与那位公子离开的时候,他在江岐的身上察觉到了杀气!
另一边一直注意着江岐动向的昭和,在察觉到两人的剑意之时,懂了江岐的意思。
他是想要杀了月欢公主的朋友!
在看见匆急而来的月珏与温言之时,昭和眸光一闪,隐没在黑暗之中。
月珏借着月光遥遥的看了眼在半空中缠斗的两人一眼,并没有发现月欢的踪迹。
他迅速走进客栈上了二楼月欢的房间。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点月光偷溜进来,让月珏模糊看清了房间的情形。
见床榻之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三两步去到近前。
看见了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月欢。
“欢儿?”
月珏打量着她,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悬起的心还未放下就察觉到了月欢眼角的泪。
“欢儿!”
月珏一惊,蹲在床榻前,终于发现了月欢的不对劲。
她被点了穴!
月珏出手在月欢身上快速点了两下,把人扶了起来。
他身后跟随的士兵,在这个空隙已经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
晏栖遮挡不及,被月珏发现了她红肿不堪的唇。
月珏的脸色倏地冷沉下来,睨着月欢脸上的泪痕,“谁干的?”
唇上传来的紧绷感,面对月珏的目光,让晏栖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皇兄,别问好吗?”给她最后一丝体面吧。
月珏见月欢明显不愿多说,睨了眼窗外交织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一时也拿不准到底是谁冒犯了月欢。
闻陌带着月欢先行离开,有足够的作案嫌疑,或许才会惹恼江岐,两人大打出手!
但这些时日以来闻陌虽对月欢怀有别样的心思,可始终谦和有礼,这等狂悖的事好像也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到底是谁?
“皇兄,让他们散了吧。他俩的身份,这样闹下去……不堪设想。”
晏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惘,江岐的偏执,闻陌的执拗都压得她喘不过气。
月欢房间骤然亮起的光,让半空中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齐齐甩出一剑,疾速退开来。
目光看向同一个地方。
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谁也没讨着便宜。
见到月欢床前的月珏,暂时缓了一口气,两人杀意未退,提起剑又准备开杀!
月珏轻拍月欢的手,什么也没再问,眼里是如寒冰般的冷冽,不管是谁都不能这么白欺负了月欢。
他缓步走到窗户前,对着半空中的两道身影,冷声道:“二位闹够了吗,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闻陌沉着应对着江岐的杀招,抽空睨了眼月珏,“兄长稍等,待我杀了这个畜生,自会向兄长解释。”
畜生?
月珏眸光微沉,这么说……
“凭你也配骂我畜生?”
“我和月欢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
江岐脸上的不屑夹杂着杀气,阴云密布。
呵,破案了。
月珏的脸前所未有的阴沉,他睨向江岐的眼里淬着寒冰。
“他没资格,那么我呢?江岐,谁许你这么做?”
“你把月欢当什么了?”
江岐睨了眼月珏如寒霜般的眸子,“我早就是月欢的人了,你说我把她当什么?”
“你即使是月欢的皇兄又如何?我和她的事谁都管不了!”
“她,我要定了!”
站在院子里的温言听到自家太子殿下这般充满挑衅的话,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月欢公主的事,可不就是明帝与月珏太子管的吗?
他家太子还是太过狂妄了些。
巧的是,这句话被刚刚赶到清风客栈的明帝尽数听了去。
他眸子微眯,“谁都管不了?”
“不知道你想对朕的月欢做些什么?”
明帝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客栈。
所有人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凝滞,晏栖抚摸着自己的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这幅模样,可千万别被明帝发现了。
晏栖迅速从袖袋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蒙在了脸上。
月珏睨了眼她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明帝幽幽的踱步走到大院里,看着上方手执长剑睥睨着他的江岐,脸色有些沉。
“滚下来!”
明帝的话丝毫不客气,一旁的温言脸色也有些难看,江岐好歹是他们大周的太子,明帝这般实属过了。
但想到方才江岐的那番话,确实狂妄不得体,他也理亏。
“陛下,殿下他一时失言,万望恕罪。”
在明帝到来的时候,闻陌与江岐的拼杀就停了下来。
此番听见明帝的话,江岐更是戾气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