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她并不心悦他,他也只想把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哪怕是抽干他身上的血液,他也想强留住月欢的命!
这样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色令智昏又如何?
他只不过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牢牢的抓住罢了。
“殿下,大周的子民都在等着殿下回家,带着他们洗刷这五年来的屈辱!”
“将士们已经磨好了刀枪,就等着殿下一声令下了啊!殿下!”
昭和直直的看着江岐的眼睛,眼里是澎湃激昂的热意,是想手刃血仇的向往。
温言看着这样的昭和,不免有些动容。
是啊,大周的子民在等着他们的殿下回家!
带着他们大杀四方,睥睨天下!
而不是为了敌国之女,束手束脚。
“昭和,别把违抗命令说得这般道貌岸然,纵使你心中有大抱负,但孤不需要一个不听号令的将士!”
“孤从没忘记过这五年来的屈辱,不需要你在孤的耳边耳提面命。”
“那些死去的弟兄切切实实的因为你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自去他们的尸首前,以死谢罪吧。”
月氏要打,仇要报。
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月欢是谁,他还没弄清楚。
现在的月欢她的愿望是,月氏海晏河清,倘若他现在发动战争,那月欢……
“殿下息怒!昭和他确实有罪,但看在他对大周一片赤忱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温言听到江岐的命令,有些震惊于江岐的冷漠果断。
昭和是犯了大错,是太过激进,可也只是太想为大周手刃仇人。
大周需要这样心有抱负的年轻人。
昭和也是怔怔的看着江岐,昔日对他们这些下人温和的太子,如今真的是冷情冷心。
心肠是真的硬了。
他听闻温丞相的话,才骤然回神,连声磕头讨饶。
“请殿下开恩!饶属下一命!”
“属下以后定当严于律己,时刻谨记殿下吩咐!”
他不想毫无意义的死去。
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
为大周而战的战场之上!
哪怕是尸骨无存,他也愿意。
江岐凉凉的睨了眼温言,看来不止是他变了,温言,昭和。
全都变了。
那么大周呢?
是不是早已面目全非,记不清他们真正的主子是谁?
江岐垂眸看着血泪模糊好不凄凉的昭和,“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丞相大人替你求情,孤怎么着也得给丞相面子不是?”
“倘若你还是管不住你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别怪孤不念旧情!”
也好,在月氏的土地上,确实不好杀人。
待会儿回了清风客栈,被月欢察觉到血腥味就不好了。
月欢她,对血腥味最是敏感抗拒了。
“谢殿下开恩,昭和定当谨记!”
昭和沉沉地磕了个响头,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感激涕零。
江岐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睨着昭和。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到大周后你自行去领一百军棍!发给死去将士的抚恤金由你出。”
昭和脸色微变,那些钱财不过是小事,但一百军棍,殿下这是想废了他?
江岐看着昭和微沉的脸色,“怎么,不愿意?”
“还是你觉得那十几人的性命还比不过这一百军棍?”
那些人本可以不用死,他不付出点代价,就想轻轻揭过,那怎么行?
温言这次倒是没说话,昭和有过,确实当罚。
昭和见事情也无转圜的余地,只得磕头谢恩:“属下遵旨!”
江岐凤眸幽深的扫了眼温言,“父皇的病耽搁不得,需得尽快返回大周。”
“说说吧,你们的计划。”
“孤很不喜欢先斩后奏……”
晏栖与月珏刚刚走到明帝的房间外,正准备敲门,明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都进来吧。”
晏栖看了眼月珏,轻轻推开了房门,“父皇怎么知道是欢儿与皇兄?”
他俩的脚步可轻了。
明帝手里捻着黑色的棋子,看了眼笑意盈盈的月欢,落下一子。
“大概是心灵感应?”
月珏自然知道明帝通过耳力判断,就能知道来者是谁。
只是月欢武艺不精,大概是不知道的。
晏栖看着明帝平和的脸色,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些许,脸上笑容明艳,“那父皇可曾感应到欢儿有礼物要送给父皇?”
晏栖拉着月珏的手,朝着明帝走去。
“哦?礼物?”
明帝似来了兴致,从棋盘上收回眸子。
“上次你独独送了珏儿玉佩,朕与你母后的礼物迟迟不见踪影,如今这是补上了?”
他看着月欢两手空空的模样,兴致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