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郁地盯着江岐,“你想用一身血液捆缚栖栖,痴心妄想!”
江岐睨向闻陌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讽刺,“闻陌,想抹掉我的痕迹?”
“你又何尝不是痴心妄想?”
自己怀揣着司马昭之心,又何必言他?
月珏顺着江岐的视线看过去,果然也看见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这个人……也在觊觎欢儿?
江岐继续说道,“你以为就你研制的那两颗药丸,就能抵制月欢的堕魂么?”
“痴人说梦。”
他没记错的话,从与青山回皇都的马车上,月欢曾吃下两种不同的药丸,其中一种来自神医沧澜。
而另一种嘛,自然是来自眼前的闻陌。
沧澜说过,那药没用。
闻陌眼底幽深,“自然不是。”
“你放心,我自会找到解药,解了栖栖这一身痛苦。”
江岐唇角讽笑,“我拭目以待。”
闻陌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要是有药可解,神医沧澜又怎会束手无策?
倘若闻陌真的找到了解毒之法,那再好不过。
只要能让月欢活着,怎样都好。
但月欢,他绝不会拱手相让!
“闻陌,你所说的可是真的?欢儿的堕魂真有解毒之法?”
月珏心脏颤颤,不似江岐那般淡定。
他定定地盯着闻陌,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月欢深受折磨多年,倘若……倘若真有解毒之法,那她是不是就能打破活不过二十岁的魔咒?
闻陌看向小心翼翼的月珏,他斟酌着言语,“我家中有关于堕魂的相关记载,待栖栖醒来身体大好,我就会返回家中寻找解毒之法!”
“兄长相信闻陌,定会还栖栖一个康健的身体。”
月珏的眸子骤然亮了,似枯木逢春。
他微颤着手,紧抓住闻陌的手腕,“你家中有记载堕魂的解毒之法?”
他与父皇遍寻十几年,从没听说过堕魂来历。
眼前这个少年人,所言是真的吗?
会不会又是一场空欢喜?
江岐眸子微眯,家中记载?
他沉沉地盯着闻陌,到底是真有记载之法,还是为了哄骗月珏信口胡诌?
闻陌笃定点头,“家中却有堕魂记载,堕魂乃失传禁药。”
“不过既然能制造出毒药,那就一定会留下解毒的线索!”
他不信,会全然没了法子。
月欢的堕魂虽然已经侵蚀了五脏六腑,可她能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既然已知江岐的血能镇压月欢的毒发,那么他或许可以从这个方向去试验。
说不定能复苏月欢枯竭的经脉。
“你的条件是什么?”
“只要你能解了欢儿身上的毒,要求你尽管提,我定当满足!”
月珏看着闻陌笃定的模样,燃起了希望之火,二十年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倘若闻陌真能救下月欢,那他将是月氏的恩人!
虽然不知其来历,可世人所追求的不过就是名和利罢了。
恰巧这两样东西,他都能同时满足于他!
“我没有别的要求。”
闻陌睨了眼眸子微眯的江岐。
“我只要栖栖。”
他虽然有点挟恩图报的嫌疑,可他也做不到把第一眼就惊为天人,放在心里的姑娘拱手让人。
特别是,这位姑娘还是他救回来的。
是江岐先丢弃了栖栖,把她送到了他面前。
他可没有趁人之危。
月珏不解,“栖栖是谁?”
闻陌:“……”
感情他叫了这么久的栖栖,月珏竟是空耳?
闻陌一言难尽的看着月珏,谁还没个混江湖的名字?
他虽然知道晏栖就是月欢,但他还是喜欢唤月欢为栖栖,他们用晏栖的身份相识,那她就是栖栖。
而不是月氏皇都内,那个高贵的月欢公主。
“你、休、想!”
江岐嗓音阴鸷沉郁,月珏不知道栖栖是谁,他可是清楚得很。
闻陌出现的那一刻,叫的就是——栖栖。
白洛洛也是叫栖栖。
不知由来的栖栖。
闻陌根本不屑搭理江岐的狂吠,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就许他私自亲栖栖,不许他光明正大的向栖栖的兄长要人?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为了让月珏更直观的知道栖栖是谁,闻陌指着床上的月欢。
“兄长,我要她,她就是我的栖栖。”
月珏顺着他的指尖看去,眉眼微皱,月欢什么时候变成了栖栖?
他这几日一心系在月欢身上,还真没注意闻陌的称呼有哪里不对劲。
莫非这是欢儿行走江湖的假名?
月是国姓,确实是太过招摇。
不太适合行走江湖。
只不过,“抱歉,欢儿从来都不是可以用来交换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