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似有若无的瞥了眼林诡一眼,沉声道:
“这东极洲还真是龙潭虎穴啊!”
“不仅钦差大臣失踪音信全无,就连小小的山匪都敢围杀当朝太子!”
明帝话音刚落,一众大臣纷纷跪地垂头高呼:“陛下息怒!”
月临站在一侧,闻言眸光微闪,作揖行礼:“父皇息怒,太子吉星高照,定能逢凶化吉。”
明帝瞥了眼月临,收回目光,“朕的太子自会平安无恙,只是这背后作乱之人其罪当诛!”
“魏驰来报,说这东极洲的灾患乃系人为!”
一言出,堂下跪着的人皆一脸惶恐,暗戳戳的和自己相熟的官员交换眼神。
唯有一人,始终保持着下跪低头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帝把众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他看向一人,“林爱卿,你怎么看?”
林诡闻声回神,作揖回话:“回禀陛下,倘若真如魏将军所言,乃系人为制造这般祸端,必当找出这幕后之人处以极刑,以平民愤!”
林诡一早就来了金銮殿上早朝,是以并没有收到从东极洲传来的书信。
明帝这番话似意有所指,又似随意提之。
林诡只能谨慎答之。
明帝拿过一旁的奏折,又翻看起来。
听闻他的回答眉目一闪,似回忆起什么,“林爱卿啊,朕记得你好像还有个胞弟吧,叫什么来着?”
林诡闻言惊愣,心脏下坠得厉害,“是有一位庶弟,名唤……林央。”
他这位庶弟已经很久不曾出现在皇都人前,明帝怎的会突然提起?
莫非东极洲的匪寇……
林诡的思绪被明帝打断,“朕记得三年前你这位庶弟林央好想参加过武举考试,夺得了武状元。”
“朕本想提他到御前做侍卫,却不想他却得了急症,不知这林央现下如何,人又在何处啊?”
明帝的神情很淡,不明就里的人见了,只以为明帝真就是恍惚想起有这么一位人的存在。
只不过不是在说东极洲的灾患吗,怎么又提起了名不见经传的林央?
林诡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话说道这个份上,一定是东极洲那边出了问题。
他目光几经流转,“劳陛下挂心,微臣这位庶弟自上次急病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去年已离家云游,微臣已不知他现在何处。”
明帝睨了眼坐怀不乱的林诡,幽幽道:“是吗?”
“这么说,林央的去向你并不知道了。”
林诡当下只想把自己摘干净,“确实不知。”
明帝骤然把奏折扔到林诡面前,沉声道:“魏驰奏折上写着,参与围杀太子的人当中,有一名男子名唤林央,与林爱卿八分相似!”
“爱卿以为,他可是庶弟林央啊?”
第89章 我陪你
三月的姑苏,樱花如絮,漫天飘扬。
春色叩门,是最浪漫的樱花雨。
晏栖几人所租住的客栈,院子里栽满了樱花,只需打开窗,就能赴这场盛大的春日宴会。
“风大,别着凉了。”江岐替她披了件浅蓝色的大氅,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出去。
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她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的樱花,没动过。
“很喜欢樱花?”
她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在安乐殿栽种一些。
“还好。”晏栖只是觉得这般飞扬的花瓣雨很漂亮,乍见之欢总是喜欢的。
“别看了,过来我给你瞧瞧身子。”闻陌拿着医药箱出现在门口,唤着站在窗户边的两人。
他睨了眼始终站在晏栖身侧的江岐,自从两人在马车上的谈话之后,当着晏栖的面,都心照不宣的闭了嘴。
仅仅因为与青山三个字,就能推算出许多的讯息。
他还无法反驳。
这位江岐太子当真不容小觑。
晏栖蹙眉,“闻陌,别白费力气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这几日,这堕魂就像缠绕在她心头,接二连三的事让她无端没了力气。
发作,喝血,失去味觉。
闻陌怎么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追着她把脉。
“七七,别闹,让我看看。”闻陌放下手里的药箱,走到窗边去牵晏栖的手。
“闻陌,是你说我已是将死之身,我也很清楚自己还能活多久,我现在身体所有的症状都是在正常范围内。”
“别管我了,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玩吧。”
以后,就不会有现在这般机会了。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足月氏的山河吧。
“七七,是我说错话,你别那么悲观,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能找到方法治好你的病。”
闻陌脸色有些难看,暗恼在与青山自己的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