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瑶受宠若惊的道:“太后喜欢,是臣妾的福气。”
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汪福立即有眼色的上前将画收了起来。
“夏嬷嬷,去将哀家那套红宝石头面取来给柳侧妃。”太后笑着吩咐道。
“是,太后。”
柳安惠欣喜若狂的行礼:“谢太后赏赐。”
接着,她便在箱子里随意抽了一张纸条,展开。
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个“舞”字。
柳安惠的视线在众千金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沈聘的身上:“听闻沈小姐舞姿优美,不知我等有没有这荣幸一见?”
她有心让沈聘出出风头,好叫沈聘看到她的示好,替二殿下拉拢沈家。
柳安惠打得一番好主意,自以为沈聘定然愿意一展自己的所长。
而沈聘听到自己被点名,漂亮的眼中闪过一抹愠怒之色。
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出风头好么?
乔元安又不在,她跳舞给谁看。
“皇上,民女不才,只会舞剑。”沈聘起身行礼道。
她穿着浅绿色绣梅花长裙,肤白如雪,杏目澄亮,容貌清丽中透着一抹英气。
柳安惠的面上闪过一抹错愕。
沈聘要舞剑?
虽然都是舞,但好好的世家嫡女谁会去舞剑啊,一点都不优雅,说不定还会贻笑大方。
她疯了吗。
柳安惠心中暗腹,无语的坐下。
算了,她自己想要出丑怪得了谁。
成德帝饶有兴致的看着沈聘,笑道:“女子舞剑朕倒未曾见过,来人,取剑来。”
很快,胡潜便取来一把轻巧的适合女子使用的剑来。
“舞剑朕看过,但女子舞剑却是头一回。”皇帝笑道,随即吩咐胡潜去拿一柄女子专用的细剑来。
沈驰看着朝殿中走去的自家妹子,眼角微微一跳。
跳舞就跳舞,舞什么剑,也不怕伤着这殿内的人。
今儿是皇上兴致高没有计较,若是皇上多疑了呢,会不会觉得沈聘举剑是对他的不敬,怪罪下来,她又当如何?
鼓声起,沈聘踩着鼓点舞起了手中的剑。
文官们大多手无缚鸡之力,看不懂沈聘的舞剑,而武将们则暗道沈聘出剑的力道过于软弱了些,虽是舞,但也不能失了剑的凌厉。
不过对方是女子,又不是真正的比武,而且还是沈将军的嫡女,武将们自然而然的对她多了几分包容心。
于是满殿的人都看了个热闹。
沈聘本就无心出头,平平的结束一舞,向坐在上首的太后和成德帝行礼道:“臣女鲜丑了。”
成德帝笑着道:“不亏是将门虎女,朕觉得甚好。”
“谢皇上。”
沈聘表演完,顺势抽了一个签,是作诗一首。
她的目光先是在乔婧如的身上停了一瞬,就见乔婧如把头垂的低低的,一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模样。
唉呀,未来小姑子这是害怕被人叫到,那她可能不让乔婧如丢脸了。
于是目光一转,笑道:“蓁蓁,你来。”
宋蓁蓁轻笑着嗔了她一眼,落落大方的走到殿中……
千金小姐们比试才艺,多指琴棋书画,世家小姐们大多从小学起,虽说不是特别精湛但也能拿得出手,除非有人故意为难。
陆巧被人点到了,要求表演的是画,有柳安惠珠玉在前,她的画画便显得很普通了。
不过陆巧不在意,她虽画技一般,但也不是见不得人,只要不出差错她就感谢佛祖了。
大部份人的的才艺还是很出众的,但都差不多就显得没有惊艳感,看到最后众人都有些麻木了。
这时,一道娇俏的嗓音响起,打破了殿内的热闹与喧哗。“早就听闻陆三小姐精通琴技,今日不知我等有没有这个荣幸听陆三小姐抚一曲,这签上的曲目为高山流水。”楚盼儿开口道。
此刻她正站在箱子前,笑意盈盈的着陆襄,莹白如玉的小脸满是天真,然而那双漆黑的眼中,却透着赤果果的恶意。
听到她的话,众人纷纷露出错愕的神情。
他们没听错吧?
高山流水?
此乃古曲,极为难弹,在场的众人听过最令人忘怀的便是姚皇后,当年也是在宫宴上,一首高山流水令满堂惊座,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余音绕梁。
不过谁这么狠居然敢写这个才艺?
有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向陆襄,不管箱子里为何会有这个要求,他们才不相信陆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能弹这首曲子。
姚皇后的成就,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够追赶得上的。
想当年,姚皇后只得了一部份的残谱,便在她的苦心专研下把整首曲子给完成了,一首高山流水名动天下,无数人效仿却也弹不出她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