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德，“确实。”
周易冷笑，“周三爷没现身？”
李顺德摇头，“没有，我原本也以为在这种时候周三爷肯定会出现，可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易轻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越是谨慎的人，办事越是瞻前顾后。
周三爷这么多年来都活在暗处布局，可想而知，这个人谨小慎微到了什么地步。
李顺德没接话，沉默。
周易跟李顺德正聊着，躺在床上的周老爷子忽然咳嗽了几声，紧接着，艰难睁眼。
李顺德见状，怔了下，看向周易。
周易薄唇勾笑，“爷爷。”
听到周易的声音，周老爷子头侧了侧。
周易站直身子，阔步上前，看似在笑，笑意却不及眼底，“您醒了？”
周老爷子吸着氧气，大口喘息，“阿易。”
周易俯身，手撑在床上，“还不错，意识很清醒。”
周老爷子干裂的唇角瑟缩地动动，“阿易，你爸，你爸没了。”
周易嗤笑，“我知道。”
看着眼前周易放大的笑脸，周老爷子一口气憋在胸口，颤抖的抬起平放在床上的手冲着周易的脸打了过去。
奈何他久病在床，根本没什么力气。
手还没碰触到周易的脸，就直直垂了下去，只有指尖在周易下巴上划了一道。
周易不以为意的笑笑，“您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周老爷子浑浊的眼里面全是红血丝，“白眼狼。”
周易，“全是您教导有方。”
周老爷子闻言气得不轻，整个人都在哆嗦。
周易笑了笑，继续说，“听说周淮安在监狱里死的时候很惨。”
周老爷子怒瞪向他。
周易低笑，“风流了一辈子，死的时候却连子孙根都没了。”
周老爷子牙关打颤，“你，你闭嘴，闭嘴！！”
周易坏笑，“就算我闭嘴，这也是事实。”
周老爷子，“我不信！”
看着周老爷子仅半口气就要背过去的样子，周易站直身子用指尖勾着衣领整了整，讥笑，“如果可以，我真想带您到客厅看看，瞧瞧周家那些旁支以陆曼马首是瞻的样子。”
周老爷子激动，“你当初答应我的事，你没做到。”
周易，“一个将死之人，能对我有造成多大威胁？”
周老爷子咬牙，“你就不怕我安插的人，把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姜迎？”
周易剔看他，眼神犹如淬了冰，“你觉得你安插的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周老爷子，“卑鄙！”
周易冷笑，“比起您，我还差的远。”
周易原本也不是真心探望周老爷子，只不过就是想确定下他到底还能活多久而已。
这会儿确定完了，没多看周老爷子一眼，给李顺德使了记眼色，抬脚往门外走去。
周老爷子见状，扯着嗓子喊他，“阿易，阿易……”
周易宛若未闻，拧动门把手开门。
周老爷子，“阿易，算我求求你，能不能接你爸回家，就当我求你……”
第432章 耐心十足
周老爷子喊得声嘶力竭。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巨响。
看着紧闭的房门，周老爷子老泪纵横，声音沙哑，“他好歹是你爸，人已经死了，你难道就不能让他入土为安吗……”
李顺德站在一旁看着周老爷子哭的歇斯底里的样子，面无表情，转眼看向窗外。
寒冬末，景色萧条，一如此刻的周家。
周易下楼时，正好遇到上楼的聂昭。
两人擦身而过，聂昭停下步子，一脸玩味的看向周易，“你大哥似乎对姜迎贼心不死。”
周易扫了眼聂昭拄着的拐杖，“难为你了，瘸着一条腿还操这么多心。”
聂昭闻言不怒反笑，“我很期待接下来你们兄弟反目的戏码。”
周易轻挑眉梢，身子往聂昭跟前靠了靠，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更期待你跟周三爷父子反目的戏码。”
聂昭瞳孔紧缩。
周易轻嗤，“借我的手断了周三爷的财路，这步棋下的不错。”
聂昭掀眼皮看向周易，冷笑一声，没接话，拄着拐杖离开。
周易落眼在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上，戏谑，“小叔，出门的时候注意点安全，老裴一直惦记着你另一条好腿。”
聂昭，“……”
从二楼下来，周易剔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周延，掏出手机拨通了姜迎的电话。
电话接通，周易率先开口，“在卧室？”
姜迎回话，“我在阳台。”
周易沉声应，“嗯。”
挂断电话，周易迈步前往阳台。
姜迎靠着护栏站在，手里的水已经完全凉了。
周易阔步上前，睨了眼姜迎手里七分满的水，伸手勾住她的细腰往怀里带，“周延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