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在干嘛?”这是新进来的。
“打五禽戏。”
——
孙建新又打开了那位凌晨教做操的主播直播间。
也不知道为什么,像这样没意思的东西他平时刷到都没耐心看,但这会儿,他就特别想看。
孙建新甚至把自己放在了老粉的位置上,向新来的解释这是在做什么。
啧。
怎么说呢。
深夜,刷完擦边视频,心里总有种淡淡的无力感。
看了这个,总觉得自己也跟着做了一遍,虽然身体到底没动起来,但这种养生感,已经传到了大脑里。
健康。
太健康了。
——
孙建新又刷完了一个小时的直播,瘫在床上懒洋洋地不想动,心下涌来一阵困意。
作为一个社畜,他有着很多社畜都有的身体健康问题,比如失眠,压力大,偶尔食欲不振等。其中失眠是最严重的问题,他一般睡眠时间在三点到四点左右,但今天一看时间,竟然才一点半。
这音乐是有点催眠的……
他的理智想着。
然而,孙建新又开始幻想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赛博健身起效了呢?
……
这边房东收了直播设备,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回卧室睡觉。
因为他要直播,所以次卧就被贺庭屿收拾了出来,当做他直播的地方。
“结束了?”贺庭屿正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嗯。”房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身爬上床。
他的左边是贺庭屿,右边放着一个毛茸茸的猫窝。
立冬已经在窝里盘成一个圈睡着了。
房东闲的没事随手弹了弹立冬的耳朵尖,这几乎成了他最近睡前的必修课。
没办法,看见这肥猫睡得正香,他就想碰一碰,改不掉。立冬抖了抖耳尖,一点睁眼的意思也没有。
过了会儿贺庭屿也收起了自己的电脑,把东西放在旁边床头柜上,凑过去亲房东的耳尖。
房东啧了一声动了动脑袋,抬眼跟贺庭屿对视。两双黑漆漆的眸子刚一对视,便都懂了那点藏在黑暗中的意思。
贺庭屿又亲亲房东的耳垂,轻笑道:“给你赔罪好不好?”
“要不给你拍回来?”他说,“机子就在旁边放着。”
贺庭屿摊开了身子,随意地躺在床上,张开手臂,“随便你拍。”
草?
“……不必。”房东抽抽嘴角,他对拍摄自己的小视频实在没什么兴趣,黑历史尚且能拿出来无聊时观赏,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好吧。”贺庭屿似有失望之意。
别骚了!
房东咬牙翻身,瞄了眼床头柜的抽屉,想起来自己放在里面的东西问贺庭屿,“要不要戴?”
“嗯?”贺庭屿眯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迟钝开口,“不用……”
“……”每次都不用。
什么时候他放在里边儿的房产证才能被看见啊。
房东深觉自己之前的精心布置以及他认为简直酷爆了的计划都是白做了。
什么等贺庭屿拉开抽屉一看一片证书惊讶的样子……
房东本觉得这计划天衣无缝。
偏偏败在了贺庭屿根本不会拉开抽屉这一步。
……
事毕,贺庭屿眯着眼站在窗户边,指尖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烟,淡淡吸了一口,氤氲的白雾飘散着,渐渐消失在窗外一片暗沉的夜色中。
他听着浴室的水声停止,将还剩一半的烟熄了,捏了捏鼻子又在空中嗅闻几下,这才关上窗户。
房东穿着条大短裤进来,贺庭屿正好关上了窗,他瞥了一眼窗户,“抽就抽了,不用搞这么麻烦。”
“不健康。”贺庭屿笑笑。
房东倒是无所谓,贺庭屿抽的烟贵,还挺好闻,他也不讨厌。何况贺庭屿抽的也真不多,每次就抽一点,房东觉得这点二手烟还不如他去街上转一圈回来吸到的多。
不过贺庭屿坚持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早春的凌晨气温有些低,贺庭屿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身上已然带上了些凉气,房东摸了摸他的手,比身上还要凉。
他抓着贺庭屿的手想给人暖暖,却被贺庭屿抽了出去。
“凉,别碰。”贺庭屿无奈道。
“待会儿你手凉了,我还得给你暖暖。”
房东看着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个热血体育生,但实际上他一点也不“热血”,和贺庭屿比起来,贺庭屿反而是更热的那个。
房东的手脚到了冬天有的时候都是凉的,但贺庭屿一年四季都很热乎,他都手冬天也是暖洋洋的,在冬天并不过分寒冷的S市,贺庭屿深冬也只穿一件羊绒大衣,而房东几乎一整个冬天都套着企鹅一般又大又长的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