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舒起云如常骑着珍珠去上值。
珍珠今日换上了新的马衣,走路都一蹦一跳尤其雀跃。
来到宫中以后,舒起云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太对劲。
他对这方面一直很敏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这些天他除了日常处理公务之外,一有机会就熟读医书,为太医院的选拔考试做准备。
本想着用看书学习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去多想那些奇怪的目光。
直到他听见墙角宫人的议论。
“喂,你们听说了吗?”
“就是疮疡科那个新来的医助,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勾引封将军。”
“我听人说这回秋猎回来的时候,他还和封将军住一起呢!这事绝对属实。”
“真是腌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听说他还装病引起封将军的注意。”
“可惜封将军心善看不出别人居心叵测,还被蒙在鼓里。”
“哈?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吗?该不会他真以为这样就能随随便便就能当上将军夫人了?”
“那可不,听说前几天有人还看见他缠着封将军陪他逛街呢!”
“啧啧啧…心机多成这样,封将军该不会没看出来吧?”
“…”
议论的几人没有指名道姓,可舒起云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刺耳的诽谤就在不远处,他蹲在墙角抱紧自己。
师父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不要在乎别人的闲话,可真正听见又怎么会不往心里去。
那几人越说越难听,舒起云的心里又难过又委屈。
果然他就不应该和封无晔扯上关系,当时就应该强硬地拒绝。
把头埋进膝盖,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出,难过、委屈、无可奈何,全都交织在一起。
眼里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甚至不敢走过那个必经之路的路口,生怕被别人认出然后指指点点。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过街的老鼠,被人人唾弃。
眼泪打湿了膝盖,舒起云感到无比的无助,此时的他甚至无法上前去反驳。
在这宫里他根本没有自保能力,只能任人鱼肉。
直到那群人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才失魂落魄地扶着墙壁离开。
马厩里珍珠见他哭红了眼,心疼地用脑门蹭着他的额头。
“哼哼咀~”
舒起云此时心情低落并没有心情与其亲昵,他牵着珍珠的缰绳低着头走出宫墙。
或许这一切就是个错误,当时的他就不该选择进宫。
更不应该买下这间铺子开医舍,当时就该远走高飞离开京城,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不开心的事。
崔毅下值时遇上低着头的舒起云,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起云,几日不见,你的风寒好点了吗?”
舒起云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崔毅看到,他甚至没有打招呼直接低着头离开。
头一次舒起云无视了崔毅的问好,崔毅不知所措地挠头,“起云,你这是怎么了?”
舒起云自顾自离开,他没有任何心情与别人交谈。
在他转身时,崔毅看见那一闪而过的红肿眼眶。
“起云…你…”
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崔毅话还没说出口,舒起云就骑着珍珠飞奔离开。
“这是怎么了?”崔毅皱着眉头,他准备去调查一下。
他返回宫中准备询问一下巡逻侍卫们有没有看见舒起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亲耳听见宫人们的风言风语。
“你们是在说谁?!”崔毅冷脸站在那几人面前。
见崔毅过来,那几人赶紧低下头行礼,“崔大人好…”
崔毅面色如阎罗,他一点好脸色都没给这几人,他抽出自己的佩剑,“我听见有人造谣将军,请你们记住,胡乱诽谤直接按照军法处置。”说完长剑一挥一旁花坛中的灌木被拦腰斩断。
那几人被吓得心惊肉跳,他们直接跪下各自掌嘴,“小的该死,请崔大人恕罪!”
“…”
回家的路上舒起云一直低着头,生怕自己哭红的双眼被人看了去,说不定又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事。
珍珠知道舒起云的心情不好,它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医舍。
一回来舒起云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卧房再也没有出来。
严蕴均不知发生了什么,敲了几次门舒起云也没开。
“云儿,你今日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