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因为和封无晔同行被他人闲话,毕竟身份摆在这里。
而封无晔态度强硬,“我陪你。”
“不用了,若是被他人腹诽的话…”
“谁敢说什么?”
舒起云不想要这样,他不过是来还个外套,不想和封无晔走得过近。
他早已很想躺下休息,一直在外整个人越来越不舒服。
“将军请回吧…”
“就连让我送你回去都不肯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拒绝我?”封无晔的语气按耐着内心的不安与糟乱,他内心忍不住有种莫名的情感想要迸裂出来。
此时此刻他竟然想牢牢地抱住舒起云,问他为什么不肯再与自己亲近。
理智将他疯狂的想法拉回现实,他知道这样做一定会吓到眼前的人。
舒起云低着头在长廊上一句话未说,两人间的气氛沉默。
“起云…你有就什么跟我说好吗?”
舒起云已经感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了,封无晔挡在路口,他想要绕开封无晔回去。
最后的精力也都被耗光,他头昏脑胀脚底虚浮,无力地向前走,没走几步天旋地转,整个人向下栽去。
“起云!”封无晔反应极快,及时把舒起云抱在怀里。
此时的舒起云早已不省人事,因为发热导致脸蛋红透。
封无晔上手一摸,“怎会这么烫?!”
他赶紧把舒起云抱进自己的屋子。
此时已是深夜,封无晔轻轻地给舒起云盖好被子。
他打来井水在一旁亲自照料。
高热下舒起云做着噩梦,他皱着眉头,不安地喘息。
他坐在床头,盯着睡得及不安稳的舒起云,“起云…要是我们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封无晔不停把冰凉的毛巾放在舒起云的额头,被捂热后又再一次重复一样的动作。
直到舒起云睡安稳为止。
*
再一次醒来,舒起云发现自己躺在摇晃的马车里。
他浑浑噩噩躺在软塌上。
见他睁开眼,钱江凑上前来,“起云你醒了!”
退热过后舒起云的嗓子干哑疼痛,他费力的出声,“钱医官,这是几时了?”
“先喝些水吧…”
这辆车明显不是之前他与钱江坐的那辆货车。
车内铺着软垫,烧着炭炉,分外暖和。
舒起云抱着被子坐起,他知道这一定是封无晔安排的。
睡进这样好的马车,此时此刻的他估计早就已经被有心人说道去。
手中握着钱江递过来的姜茶。
“这…还有多少天才能回京。”
“我可天天算着日子呢!别担心,我已经打听好了,最近队伍走的很快,估摸还有五天就能到了。”
“还有五天么…”舒起云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你这一病倒可吓死我了,还好封将军感慨周到,还准备了这么好的马车。”
“不然这一路颠簸回去,你这风寒起码月余都好不了…”
舒起云握着茶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受到封无晔的恩惠已经太多太多,感觉这恩情自己根本还不完。
“我只不过是个医助,封将军这样…会不会很难做…”
“别想太多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吧,先别去管别人说什么了。”
“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他人的闲话不必放在心上。”
“话虽是这么说…可…”舒起云觉得还是不妥,封无晔总是这样为他挡风遮雨,他只会越来越愧疚。
“哎…你要知道,现在朝中能如此体恤我们的高官太少了,若不是封将军搞不好这回我们两个都得病得不轻。”
钱江嘴里对封无晔不停夸赞,舒起云低头不语。
封无晔各方面都非常完美,尤其是为国家带来了太平,确实民之所向,是所有人敬爱的将军。
这样的人,怎能让人不为其着迷。
他的心在十年前就已经沦陷,如今好不容易放下,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拨。
他侧头看着车窗,车帘隔绝了外部,就算自己心中再怎么不想与封无晔有任何瓜葛,可如今的局面也只能选择顺从。
舒起云喝下姜茶,身子感觉舒服不少。
这些过多的恩情,只能来日再还。
回京的这几日,封无晔对舒起云看的很紧。
他根本不管外人的看法,每日一到行宫必然要把舒起云接到自己身边,几乎无时无刻都要看着他乖乖吃药休息。
舒起云坐在塌上无奈,“将军,只是风寒小病而已,不必如此挂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