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出行包括驻扎在猎场的军队足足有上万人。
为了避免不够住,军队在猎场附近扎了许多备用帐篷。
大多数随行的御医们都被分进了行宫安顿。
而不受待见的疮疡科则被分到猎场上医疗队的幄帐,住在驻扎的军队附近。
四人提着行礼找到分配的幄帐。
场地最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圆形幄帐,负责进行治疗, 而随行医务人员则围住在附近,分配到这边的大多是军医。
一个个小小的方形幄帐扎在草地上,太阳直射下来里面相当闷热。
舒起云四处观望了一眼,附近有一条清澈的小河,风景不错, 一阵风吹过河面感觉相当凉爽, 幄帐按照人数一人一个,还算是能接受。
刘孟然, “走吧,选个住处。”
四人挑了离河边较近的幄帐,初秋天气炎热,有河风吹拂也会凉爽些。
到达第一日所有人整顿休息。
舒起云进入自己的幄帐,四方的幄帐里空间不大,只摆的下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不过对于他来说已经够用。
把箧笥放在地上,舒起云去到河边打水。
他用布巾打湿水,把幄帐中的折叠竹床和桌子擦拭干净。
然后打开箱子拿出自己干净的床单铺在床上。
经过舒起云的一番布置,小幄帐中充满生活气息。
刘孟然和军医的主医官关系不错,两人在外有说有笑。
此时正值午时,疮疡科四人和军医们一同围坐在树荫下用餐。
随行军医有二十几人,而疮疡只有寥寥四人。
由于人生地不熟,虽然都是医疗队的成员,两边人都还很腼腆。
军医们一直与军队随行,他们除了研学交流,平日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宫中的御医。
不少人偷偷开始打量对面四人的方向,军医们跟着军队风餐露宿,很少见到舒起云这样好看的医者。
周医助发现对面人的目光,他偷偷拐了一下舒起云,“别人都在看你呢…”
舒起云拿着竹杯懵懂地抬起头,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钱医官把他拉开:“去去去,少凑热闹。”
“我们疮疡就只有舒医助这么个门面担当,可别把舒医助吓坏了。”
“我只是提醒一下嘛…”周医助道。
见他们两个咋咋呼呼,刘孟然出声,“你们两个少说几句。”
“舒医助你别理他们。”
舒起云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眼光,尤其是他这头栗色长发本就与寻常人不同。
午餐过后,终于不用再赶路,所有人都感觉惬意起来。
钱医官和周医助两人约着去小河滩边玩水消暑。
舒起云坐在树下看书,河边的风吹过,带来一阵清凉。
京城里生活忙碌,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自然的宁静,手中的书页被风吹乱,发出哗哗声响。
把书翻回之前那一页,舒起云低着头认真阅读。
到达猎场后封无晔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打探着舒起云的情况。
自从那一夜后,两人已经十多日没有见面。
封无晔这些时日心中愧疚难当,想起那晚他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冷静后他换位思考才知道自己当时激动说出的那些话有多么伤人。
现在不知该怎么与舒起云和好。
他在寝宫中焦急地等待着,一个时辰前所有人都到达了行宫,现在差不多已经安排妥善了。
终于等部下来通报后,他才知道舒起云被分到了行宫外的幄帐。
“怎么会被安排在宫外?”封无晔再也忍耐不住,他大步迈出寝殿,直接前往军队营帐。
当他到达时就远远地看见树下的那一幕。
舒起云表情轻松,正微笑着低头读书,那画面就像唯美的山水画。
他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对住宿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舒起云越是这样封无晔越心疼,还是少时孩童时舒起云就很懂事从来不吵不闹,就怕给人添麻烦的性格导致他相当独立。
再恶劣的环境都能坚持下来,想到几年前舒起云为了治好自己的腿,五次三番亲自潜入险地采药的经历,封无晔垂在身旁的双拳紧握。
现在行宫中拥挤,若是住幄帐也不一定是最坏的选择。
“带我去军医的幄帐看看。”
“是!”
随从带着封无晔参观了几个无人居住的幄帐,其中空间窄小,仅仅只够一人起居睡觉而已。
“库房比这大的单人幄帐还有多少?”封无晔问。
“回将军,还有上百余只。”
“把这一片的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