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湿衣服换下来吧。”苏清绝将干净的衣服放到何年身旁,嘱咐道。
苏清绝见何年许久没有反应,依然保持着仰头的姿势。
“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暂时不需要……”其实何年此时全身湿乎乎的,十分难受,恨不得马上脱光光。但碍于苏清绝一直在旁边盯着她,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女王面前更衣。
“哦?”苏清绝故作诧异,沉吟片刻,道:“难道你是想靠这夜风将衣服自然风干,要不然你道院子中去,那里的风更大一些。”
何年觉得这女人是在故意装糊涂,相处久了,她觉得苏清绝这人,挺腹黑的。
何年吃瘪,纠结再三,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询问:“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为什么?”问的理直气壮。
“在你面前换衣服,我做不到……”何年承认了。
“有什做不到的,刚刚我不是也向你坦诚相待了麽?”苏清绝美目一挑,然后向何年又走进了一步。
听听这话,她肯定是在记恨自己刚刚看了她身子。可是,我那是意外事件啊。何年心头那个冤枉啊。
“是要我帮你脱麽?”苏清绝的语气里有了一丝不耐。
何年心头一紧,仿佛被下了最后期限。
何年将衣服取过,背对着苏清绝,坚决不转身,这是她最后的倔强。本想快速脱下湿衣服,但却忘了右手的石膏。她是越着急越乱,越乱就越急。
就在何年快要奔溃之际,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按住了她。
“我帮你,放心,我可以闭着眼睛。”那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旁,她瞬间脸红的快要滴血。
身边变得无法动弹,何年任凭着对方一点点将自己剥光。
苏清绝果然说到做到,全程都紧闭着双目。只花了三分钟,何年就像一颗被剥了壳的鸡蛋,光溜溜的杵在榻榻米上。
随即,苏清绝又拿起一张毛巾。先是轻柔的覆上何年的后背,缓缓下移。指尖偶尔不经意的触碰,何年皮肤上立即起了一层小颗粒。
何年已经在心里开始要默念心经,并且不断暗示自己,放空,放空自己,都是考验,都是修行。
在苏清绝转到何年正面时,何年听到了自己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扛不住了,快要扛不住了……
苏清绝依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卷,在眼底投下一抹淡淡阴影。她的动作依然轻柔,却十分细致。
何年竟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开始有点享受这种,有规律的柔软触感。她微微吸气,面前女子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气飘来。
她开始偷偷打量女子的脸,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怎么看都不够。
“看够了麽?”苏清绝突然睁开双眼,何年惊的立即转身。
“你说话不算数!”语气里没有恼怒,全是羞意。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见身后人没了动静。
何年扭头,瞄了一眼,却看到苏清绝眉目含笑,像是正等着她自投罗网。
那笑容像三月的春风,沁人心脾。这一刻是自己在她身边,真好。
何年突然感觉心脏没来由一痛,她捂住心口,鬓边有汗珠蹦出。
“怎么了?”苏清绝见何年状态不对。
何年深呼吸了几口,才缓缓说:“不知道怎么,刚刚这里很不舒服。”
何年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苏清绝顺着视线看去。只看到一片白嫩,忽的,两个人都是面上一红。
别忘了,何年此时还是光溜溜的鸡蛋。
看着何年一副恨不得立刻厥过去的样子,苏清绝知道玩笑开大了,小兔子在当机的边缘。
不再逗自家呆兔子了,苏清绝很有效率的给何年穿戴整齐。看着镜子里两个穿着和服的妙龄女子,苏清绝有些恍神。
记得与段夕然第一次相遇时,也正是她着白衫,自己着红衫。这一千年后,再次重现却已是物是人非。
何年很少见走神状态的苏清绝,有些担忧。
“你怎么了?”
苏清绝见刚刚还一脸我不活了表情的何年此时却一脸关切,因为见自己迟迟未回应,她的手竟是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这一副受气包模样,再配上那担忧的小眼神。让苏清绝内心直呼好想投喂,下次得随身带点胡萝卜了。
“你挺适合这身衣服。”苏清绝打量着一身白色碎花和服的何年。
何年以为对方又在逗自己,竟有些气鼓鼓了,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明天你就穿这一身,和我去参加庆典。”
“什么庆典?”
“明天将在佐纲城内举行天宫神庙的庆典,你来佐纲城这几天都呆在院子里,也没出去看看,正好带你出去走走。”
何年欢呼一声,然后问。“就我们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