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们现在还分房睡。
所以在看到纪知颜发来的消息的一瞬间里,她在脸红起来的时候也带了些微的怨念。
于是她决定把纪知颜的衬衫翻出来,自己也在她回家的时候敞着领口,露着腿站到她面前。
不枉她穿了又脱,一遍一遍地反悔后最后还是决定照做,纪知颜愣住的神情和僵直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高兴起来,所以她眼里的得逞意味明晃晃的,就差把“我们为什么还要分房睡?!”几个字写脸上了。
她把鼻尖抵上纪知颜的鼻尖,唇齿也不过毫厘距离。
纪知颜眼眸垂下,视线好像落到杉晓瑟的唇上,缓慢地从唇峰游移到唇角,像是狮子在打量猎物一样。
她也不直接亲上去,只若即若离地任由气息替她吻上少女的唇。
杉晓瑟没来由的慌张,心脏在胸腔里嘭嘭的扰她安宁,她想退开,腰却被揽住,断了她逃跑的去路。
“晓瑟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纪知颜把少女抱着的花抛开,那被花店老板精心包了的花在地上滚了几圈,一直滚到客厅才堪堪停下来。
这回轮到她贴着杉晓瑟的耳朵往里送些让人发麻的气息了。
“我——啊!你干嘛?”
杉晓瑟刚还像个鹌鹑一样靠着纪知颜的胸膛,没了不过一分钟前那股子撩拨人心的意味,现在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腿弯搭在纪知颜的手臂上,显得更像鹌鹑了些。
玩儿脱了,她该在纪知颜关门——不,几乎是摔门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的,这下真的跑不掉了。
虽然她脑子里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但是搬到现实里来,即使她知道纪知颜肯定会非常温柔,她也无法控制地对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
“我想干嘛?你猜不到吗?”
纪知颜的声音里多了刻意压低的喘息,通过胸前的柔软传到杉晓瑟的耳朵里,让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把手臂环上纪知颜的脖颈,头也不敢抬,就只盯着自己的膝盖说话。
“你等会儿……温柔一点好不好?”
纪知颜笑起来,低低的笑声在不甚空旷的玄关里回荡。
杉晓瑟现在也不想去管纪知颜到底在笑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脸可能是她来到人类社会以来最红的一回,血液也是最滚烫的一回。
可能之前只有她一个人幻想,但现在纪知颜给了她既定的事实,就相当于把未发生的场景摆到了她面前,让她不看也得看。
现在她也只有寄希望于纪知颜在床上也能像外表一样温柔,别是个欲求不满的样子她就谢天谢地了。
“好。”
纪知颜收了笑,在看到她环着自己就像考拉抱着树一样之后,她才抬脚往卧室走。
她好像脚下生了风,不过几步就走到了主卧门前。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东西,有些时候你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但其实只过去了一秒,又有些时候你觉得只过去了一秒,但其实真实的时间长度没人能说出个定数。
杉晓瑟就处于怎么纪知颜这么快就走到了的惊讶里。
“开门。”
纪知颜出了声,比平时低沉一些的嗓音把杉晓瑟的神思从天外拉了回来。
杉晓瑟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一些,她转头看了眼主卧紧闭着的门上的把手,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开了门。
纵使她再害怕,那这孽也是她自己造的,所谓自作自受,在她身上体现了个极致。
门被她打开,但因为她姿势扭着不好发力,只堪堪开了条缝。
她想着纪知颜应该会抱着她推开门,便又把头埋了下去。
嘭!
是房门磕到墙上的声音,所幸纪知颜家里没有什么玻璃门之类的东西,要不然现在地上肯定已经一片狼藉。
杉晓瑟却没空想门坏不坏的问题,她被这声音吓得一惊,不过片刻就被纪知颜搂得更紧些。
这是?纪知颜抬脚把门踹开的吗?
她眼睫慢慢抬起,想看看纪知颜脸上是什么表情,但却撞进两道暗含着一些隐秘意味的目光里,她就只能讪讪地收回视线,做起了一条躺尸的咸鱼。
完蛋,看这样子,纪知颜还真是个欲求不满的芯子,难为她平时装得那么正经了。
她暗暗诽谤,但也仅限于此。
纪知颜跨步进了卧室,她每走一步,杉晓瑟就瑟缩一下,幸好纪知颜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所以进了卧室没走几步就到了床边,杉晓瑟也没缩几下。
也……说不上是个好事。
纪知颜弯腰把杉晓瑟放到床上,尽管床上柔软至极,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让怀里的少女磕到哪里一样。
至少现在还是温柔的。
杉晓瑟盯着纪知颜的侧脸,她从眉弓到下巴都还是冷冷的,还是那样一副高洁出尘,看上去和情/欲二字没什么关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