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颜没说话,只用手臂环紧了杉晓瑟的腰。
她闭眼嗅着少女发丝的清香,眼睫微微颤动。
我的因果与你有关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有关有关有关有关(疯狂点头)
最近住院了所以可能更新频率不能那么稳定,给在看的宝贝们道个歉,sorry~(虽然也没有很多人啊哈哈哈)
第49章 云晓
因果这种词,纪知颜只在初中历史学宗教那堂课的时候高频地听过。
再后来就是数学课上无处不在的被数学老师强调千万遍的因果关系。
她没想到现在,会被因果这两个字占满整个神思。
她几乎敢确定,自己和杉晓瑟有一段结局并不愉快的前尘。
在那段现在还不为她所知的往事里,她们或许有过相携相伴的时候,或许会在午后下一盘棋,最后却闹的相拥在一起看天边霞光明灭。
而现在这些尚且不知真假的画面,全被掰碎了放在她面前,上天又像是起了逗弄凡人的心思,特意把那抹竹青滑落的场景让她知晓。
阿颜,莫要念我。
为何不念?这是因还是果?
纪知颜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思被脑海中那声虚弱的声音占据,让她心里无端发堵。
她走到窗边,抬手推开窗,冷风顿时卷进屋内,把她原本垂在脸颊边的长发都吹得飘飞起来。
桌上的纸张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没管,只靠在窗边抱起手臂,看着楼下穿行的学生渐渐散了眼中凝聚。
电脑没被她关机,散热风扇嗡嗡作响,屏幕还在泛着亮光,内容却和纪知颜不甚相关。
纪知颜的电脑屏幕上一般只会出现论文这种东西,一种是别人写她看,一种是她自己写并且马上要让别人看。
而现在摆在屏幕上的,是和她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新宋书·云拾业传》
“云拾业,字瑞贤,陈郡阳汇人。父佩廉,为平场令,县人甚敬之,既辞,县人恸绝。”
常见的传记开头,纪知颜没什么兴趣,当时看的时候也只略微扫了一眼就滑了上去。
中间有一段却被她标了红。
“拾业甚爱女,然其女晓为心疾所困,十八乃去。拾业跪女榻前,大哭曰:‘吾恨不得使之苦于我也!’”
其女晓,云晓,被心病缠身,十八岁就离开了人世。
传记里再没有别的关于云晓的描述,纪知颜这一下午翻遍了正史野史,也没能再知道其他任何关于云晓的事。
云晓这个名字对纪知颜来说熟悉又陌生,从未谋面却恍若已经把这两个字刻进了心底。
十八乃去,是不是那抹竹青滑落的时候,又是不是那阿颜在黑夜里痛哭的时候。
她们是不得相见吗?为什么云晓离去的时候阿颜不在她身边?为什么阿颜会趴在黑夜里的大街上?
和现世隔了千年的问题带了古意,又像被梅雨浸透的腐木一般带着腐朽又顽固的意味。
纵使纪知颜再去找寻,也改变不了这问题已然泯灭在了时间进程里的事实。
她能做的,如果运气好能知道真相唏嘘一番,运气不好就连真相都看不到,一直蒙在千年的疑问里活下去。
但她直觉,她会在将来的时间里得到这个知晓真相的契机,尽管她现在翻遍全网都没有云晓更多的消息。
至于眼前场景中的阿颜,她姑且认为是自己,她连姓氏都还不知道。
她连想查都不知从何查起。
纪知颜把思绪放到千年前的吴宋时代,试图去还原古人的生活,却在叩门欲探的时候失败。
因为在千年后的现在,有人敲了她的门。
她回神,坐回了桌后,把桌面上的浏览页面都关上之后才开口请人进门。
学校的门开关的时候一贯都伴着嘎吱声,像是风烛残年的人还被领导拽来守门。
“老师。”林鹏走进来,站到纪知颜面前,面上神色有些拘谨。
“什么事?”纪知颜有些疑惑,因为林鹏手上没提电脑没拿资料的,看上去不是来找自己讨论论文的。
而她的学生们,都不会没事跑来办公室跟她闲聊。
尤其是林鹏,他可能深感自己多次搞坏实验器材罪孽深重,因而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一般都紧张得要命。
今天这反应,让纪知颜有些好奇。
“什么事?我问你第二遍了。”纪知颜向后靠上椅背,椅子发出的声音像是刺了林鹏的神经。
“啊,没……啊我有事。”林鹏抬起手在身前摆摆,顿住又收回身后。
纪知颜微挑了眉。
自己说话有这么让人紧张?在杉晓瑟面前应该不这样吧?
她稍微出了半秒的神,想了想自己女朋友,想到嘴角泛起笑,眼尾泛起柔和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