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支烟抽完,他们的谈话看上去还没有结束。
苏梨也没有要一直站着的意思,随意的坐在休息室的软皮沙发里,饭后血糖升上来,她有点晕,正摁着额头想事情,掏出手机漫无边际的在联系人列表里滑动。
手机自带的联系人列表里躺着很多曾经或者现在仍旧被苏梨拉黑的人,虽然说工作上相当需要苏梨圆滑一些,明明都是人脉,她尽可以继续在和某一任交往对象分手后继续让这些人脉发挥余热,但苏梨在分手后相当讨厌和所谓前男友继续有所联系。
如非必要,苏梨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一段恋爱里所有的步骤,她没有必要继续和前一任继续黏黏糊糊,这对下一任交往对象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事情。
对苏梨来说,这也相当影响她本人的精力。
本来恋爱是作为工作之余排解压力的消遣,她每一任都用真心谈恋爱,这代表她的真心只能供目前唯一的交往对象使用,多一个都是消耗她本人的精力,那谈恋爱对于苏梨来说就没意思,不像是消遣,反而像是兼职。
可目前这种状况完全是她本人当初判断失误。
无论是梁远丞的冷心冷意,还是周予辞的目的不明。
都完全和苏梨当初的判断走了分叉路。
真是贱男人。
她又想起哭泣的温棠,不懂男人究竟是想要什么,这种生物就是擅长毁灭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例如爱情,例如真心。
等毁灭了才假模假样的掉两滴眼泪说后悔。
苏梨烦了,她坐直了点,在日程表里留了个待办事项。
往前翻翻,差不多是大半年前,同样的白待办事项已经划掉了。
再翻回来,她看着自己刚刚留下的待办事项,看了会,才退出自己的日程表。
苏梨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人,爱一个人多真啊,可她就是停不了太久。
苏梨无法忍耐看一朵开得正盛的花一点点走向枯萎的样子,那样的自然凋零令苏梨感到备受折磨,所以她会抢先一步折下这朵盛开的花,做成干花后放在永恒杯中,令这段恋爱成为永远的样子。
没多久,怀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接了,是周予辞的声音,问她:“阿梨,你在哪里?”
苏梨道:“在休息室,刚刚想抽烟就来这里了,你闻不了烟味不是吗?”
“嗯,现在好了吗?”
“好了。”
她拎起包起身,走出这休息室,乘坐电梯进入地下一层的停车场,电梯门一开,苏梨就看见周予辞的身影,他生的真好,大约是融合了母亲和父亲全部的有点,长相秀气斯文,又爱笑,一笑便令看得人感到心软,像一只猫似的,忍不住让人捧上所有的好东西给他。
苏梨远远看着他,走过去,周予辞还未察觉她过来了,苏梨悄悄的从身后亲他一下脸颊。
周予辞吓了一跳,脸都白了,看清楚是她,才松开捏紧的拳头。
苏梨看见了他这副样子,诚恳的道歉:“抱歉,我以为你能听见我的脚步声。”
“不用道歉。”不管苏梨的事情,是他刚刚走神了。
但因为这一下,气氛一时静了起来,两人上了车,苏梨问他是去自己哪里,还是回家。
他犹豫之下,还是说:“去你那里吧。”
苏梨佯装不见,了然一笑,提高车速赶回家。
果然一到家门口,她刚打开车门被被人从身后抱住,这次周予辞像是抱着取悦她的心思一般对她,温驯的如绵羊,跪在她身前,微微阖眸,长长睫毛不断颤抖着。
苏梨的手指摸着他的头发,感觉手指头在发烫,说:“先去洗澡。”
周予辞嗯一声,没松开。
大约是喝了酒的原因,他比平常放松许多,但仍旧不愿意点灯,室内只有月光清薄一片照的模模糊糊,两道人影摇晃,被拖成的影子融为一体,似一个人一般。
她浑身汗润润的,靠在沙发沿上仰着头,浑身软绵绵的,又觉得心脏跳的沉重,那感觉就像是无数期待纷飞的蝴蝶被统一的塞进薄如蝉翼的茧中,只等待破茧那一刻。
两人拥抱着,他眼底潮湿一片,她的呼吸泛着点热气,那吻就像是有力量一般,在静谧的房间内,响起一阵细细的吻声。
苏梨还记得问他:“这次要不要我替你做个假的临时标记?”
她问得诚恳又体贴。
听的人却像是被讥讽一般,浑身热了起来,那尚未完全撕掉抑制剂贴的腺体一跳一跳的发烫,周予辞止不住的抖,较劲一般不回答,却竭尽全力要让苏梨感到愉悦一点。
半途中,苏梨还是撕开了那抑制剂贴,信息素无可控制的挤满整个房间内,泛着蜜糖一般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