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昨夜睡得好吗?”聂以水把时风做的粥放到桌上,冲她温柔一笑。
祁君奕想到昨晚的事,耳尖发烫,但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道:“还好。”
“是么?”聂以水沉吟道,“我还以为殿下会因为受伤而睡得不安稳。”
祁君奕一开始的确睡得不怎么安稳,可是自从被傅锦玉哄睡着后,她似乎就睡得很安稳了,而且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一股很淡的香味,让人觉得很舒服。
“还、还好吧。”祁君奕含糊道。
聂以水也不多想了,只当祁君奕是比较能忍,她走过去,柔声道:“我帮殿下换一下额头和手臂上的药。”
“有劳了。”祁君奕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果然,只有清醒的祁君奕最听话。
聂以水小心翼翼为她换了药,嘱咐道:“殿下的伤口不能见水,你三天之内不许洗澡。”
祁君奕面露难色:“三天?”
聂以水点头。
祁君奕商量着:“我洗的时候小心点,尽量不让伤口沾水行吗?”
聂以水知道自家殿下喜洁,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稍稍洗一下。”
“好。”
聂以水拿她没办法,收拾好纱布便要去端粥,目光一瞥,却发现祁君奕的枕边放着一枚香囊,白色的,面上还绣着朵粉色的桃花。
这是……女子的物什。
聂以水疑惑地看向祁君奕,祁君奕也是一脸茫然。
聂以水拿起来闻了闻,有股很淡的香味,像是桃花,又像是梅花,闻起来让人不由觉得心安。
她抬眸看向祁君奕,轻轻一笑,解释道:“西戎曾进贡过一种安神的香料,能助眠,且没有半点副作用,不过量很少,眼下就只有宫里和傅家有……”
祁君奕愕然地看着她,脑海中突兀地浮现一句轻轻的呢喃。
“殿下,好梦。”
那似乎是在昨夜,女子弯腰贴在她耳边,轻轻的祝愿着,语气里不再有往日的调侃,反而多了几分疼惜。
是梦吗?
祁君奕还没反应过来,聂以水就把那枚香囊塞到了她手里,打趣道:“殿下那位朋友待你可真好,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送,她怕不是喜欢你?”
祁君奕耳尖一红:“莫要胡说。”
聂以水只是看着她笑,笑得祁君奕的脸越来越红。
不过好在,聂以水很快就良心发现了,转身把粥给祁君奕端过来,嘱咐道:“殿下先把粥喝了,我去把药给你端过来。”
“多谢。”祁君奕颔首。
——
楚岚夕是临近中午才脱身来看祁君奕的,她还带来了个好消息:“奕儿,你是这次林钟节狩猎的魁首,那幅画回宫后会有人给你送来。”
祁君奕闻言扬了下唇角。
楚岚夕的心里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看在祁君奕受了伤的份上,楚岚夕也不好说她什么,只是拣着些祁君奕感兴趣的东西陪她聊了会儿,最后又道:“白虎的虎皮被当做生辰礼,给陛下了。”
“什么?”祁君奕惊讶地看着她。
楚岚夕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抱歉,事先没有和你商量过,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
祁君奕也不细问,只是点了下头,反正她最开始也是打算给楚岚夕的,那么她如何处置都是可以的。
楚岚夕又陪她说了会儿话,然后嘱咐一句:“你好生休息。”
祁君奕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楚岚夕轻笑了一声,似是随意看了聂以水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聂以水心领神会地跟在她身后。
走回楚岚夕自己的营帐后,她才开口问:“陛下把那白虎肉分给诸位大臣了,那箭上的药……”
为了以防万一,楚岚夕递给祁君奕的箭上都是抹了药的,否则祁君奕也不可能一箭就把白虎给射死了。
聂以水轻轻一笑,斯文又秀气:“娘娘放心,涂在箭上的药对于白虎是剧毒,可对人来说却没什么用,是可以吃的。”
顿了顿,她又道:“这是我最近才研究出来的,就算是那些太医,也都绝对不可能查出来。”
楚岚夕松了口气:“那就好。”
——
祁君奕借口养伤,后面便一直待在营帐里不出来,但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人来探望,甚至其中还有不少女子,看着祁君奕的眼神含羞带怯的,搞得祁君奕心里直犯怵。
素来不正经的祁素晩知道这件事后便跑来调侃她,甚至还语不惊死人不休地说要帮她收几房小妾,吓得祁君奕赶忙将人轰走了。
傅锦玉夜里又来看了她一次,见她面色好多了,终于放下心来,但是说了没几句,她就想到白日里来看望祁君奕的女子们,面色一变,冷笑道:“殿下当真是生得好看,白日里来了那么多漂亮的小姐,殿下可有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