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道正要动手,一书生打扮的俊秀男子却走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放香的地方,将香全部拿起来,递给祁闵正。
傅锦玉认得那人,是皇后兄长的养子,名徐子墨,曾是祁闵正的伴读,一直跟在他身边。
祁闵正将香仔细看了看,而后又拿到鼻子下闻了闻,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味道有些淡了,许久后,他才道:“有些香,被香油浸泡过。”
语毕,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那个分香的小道。
香是他分的,别人都没有拿到浸泡过香油的香,偏偏祁君奕拿到了,怎么会那么巧?
小道面色煞白,当即便跪下来:“不,不关我的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明察,我……”
“子墨。”祁闵正看了一眼徐子墨。
徐子墨了然,快步上前将那小道抓住。
观主行拱手礼:“太子殿下,很抱歉,改日贫道办个祭天道场,为大旬祈福。”
不管是不是那小道的错,在长明观出了这样的事,观主都逃不了干系。这祭天道场耗时耗力,哪怕祁朔下旨,观主都不一定会办,如今主动提出来,想来是心生愧疚。
祁闵正道:“如此,便多谢长游道长了。”
“殿下客气了。”
祁闵正看向傅锦玉:“多谢傅小姐告知真相,夜深了,傅小姐去歇息吧。”
傅锦玉点点头,临走时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祁君奕,见那木头面无表情的,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时之间,傅锦玉既无奈又好笑。
祈福便到此为止了,祁闵正冷着脸离开了,徐子墨抓着小道跟了上去,余下的小道开始收拾残局。
祁闵昭搂着祁君奕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往外走,边走边道:“今夜的事,六弟莫要放在心上,二哥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给你个公道的。”
祁君奕觉得自己肩上的手就跟个猪蹄似的,她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淡淡回复道:“三哥放心,君奕并未放在心上。”
“那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去睡吧。”祁闵昭拍了拍祁君奕的肩膀,夜色浓重,所以他没看见祁君奕微变的脸色。
祁君奕有自个儿的院子,不住在桂花菀,所以两人很快就分开了。
祁君奕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不禁怀疑那家伙是不是猪变的,怎么手那么重。
祁君奕刚进院子,时风便迎了上来。
“殿下没事吧?”
祁君奕摇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就算没有傅锦玉那一出,祁闵正他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顶多就是嫌弃她不吉利而已。
就算是祁朔知道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就不待见自己,最多就是不想见到她而已——禁足什么的,她早就尝过滋味了,不怕的。
时风大概是猜出了她所想,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起了别的:“殿下和傅小姐关系很好么?”
在那样的场合,敢直接走出来帮祁君奕脱险,就算傅锦玉身份高不在乎,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意在,她也不可能站出来的。
祁君奕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关系好也不算,毕竟两人才认识两天,初见还是那样的……不美好。但要说不熟也不算,毕竟两人都一起在夜里钻树林子了,真不熟的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迟疑了片刻,她模棱两可道:“……还行吧。”
时风:“……”
指望自家殿下分清这些,她真是傻了。
时风道:“不管怎样,总归是我们欠了傅小姐一个人情,须得还给她。”
祁君奕点点头,表示赞同:“还什么好?”
时风想了下:“金银珠宝之类的,她一定是不缺的,日后再说吧。如果殿下再与她见面,莫要冷着脸,态度好些。”
祁君奕觉得冷着脸不是自己的错,而是那个人逼得,可她不能告诉时风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子调戏了,更何况眼下那人还帮了自己。
她只能点头答应。
第7章 没病装病
傅锦玉走到半道上,年冬便小跑着来了,小脸白白的:“小姐,老爷先去桃花菀找你,发现没人后要去大殿,但刚走出院门就听见你帮六殿下说话的事,他大发雷霆,如今在桃花菀里等你,你……你要不要先躲躲?”
傅锦玉倒是面不改色的,竟还有心思嘀咕别的:“这么说,年春没问题?那就可能是别的什么人看见我晚归了。”
“小姐,”见傅锦玉不上心,年冬比她还着急,“您先去躲躲吧,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您要是现在去了,指定会被罚的。”
傅锦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晚些去,就不受罚了么?躲得初一,我也躲不过十五啊,还不如趁着太子殿下他们都在长明观,爹有所顾忌,不敢重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