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瑄:“你讲这么多废话不会吃不下了吧?”
魔狼:“笑话。”
宋映瑄:“笑话。小叔,还有吗?”
小叔微笑点头,颤着手开了自己囤肉的仓库。
吃饱喝足,魔狼把宋映瑄拉到一处洞穴里,问:“你当真要帮我?”
“帮,”宋映瑄拍怕自己肚子,又拍拍他的,“你快说吧,到底什么事,我现在都怀疑你是故意想亲我才编这么一通……你不会吧?”
“不会,”魔狼说,“是小叔让我找你的。”
“他还让你使手段骗我,”宋映瑄坐下,“我听见了。”
魔狼跟着坐到他身边,“我没骗你,这也不是手段。”
“那你是真想亲我吗?”
魔狼把他按倒,“可以。”
宋映瑄把他推起来,抹抹嘴,“这样显得我是因为你亲了我才帮你。”
“你是吗?”
宋映瑄认真思索了一下,“不是吧,我是想让你赶紧回家,别再打扰我才答应你的。”
“好,”魔狼点头,“我想借你洞里的灵泉一用。”
“用来干嘛?”
魔狼让他离近点才告诉他,宋映瑄说他诡计多端,问这回又想怎么亲,魔狼:“不亲你,再近点。”
宋映瑄心想离这么近又不亲,要说的一定是什么惊天大秘密,他呼吸都放轻了,听魔狼在耳边说完计划,眼睛瞬间瞪大,猛一下推开他,“不行。”
魔狼抓住他的手,“你刚才已经答应了。”
“我反悔了,”宋映瑄皱起眉,“这怎么可能……”
抓着他的那只手变成了狼爪,爪尖被收起,只剩毛绒绒的软垫贴着他的掌心,魔狼垂眸,看着灰白的狼爪,说:“我要打败他。”
宋映瑄拍开他的爪起身就走,“与我无关,我就当没听见。第一次听说挑战别人还要造假的,赢了又如何,你自己心里过得去吗?”
魔狼跟着起身,挡住他的路,“过程不重要,我必须在今年打败他。”
“那就靠你自己。”
季如骁垂眸,那天没来得及跟小修告别就先被关在了洞外,他吃完捉回来的一整头鹿,挠坏洞门石头上的题字,借着被朋友抛弃的怒意飞奔回山跟尊主厮打到一起,不出几招就又被打趴下了。
他这些年无数次挑战父亲,每败一回,被尊主爆锤的景象就会传遍整个魔渊,他早就不怕被人笑话,也无所谓其他魔兽的嘲讽,他开始一刻不停地训练,总有一天他会打败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不需要跟其他魔兽一起玩,反正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尊主经常嫌他没用,他不想回家对着那张脸,巨翼蝶就假扮成他每天躲房里应付父亲。
有时候训练完没地方去,他就跟自己的蝎宠一起睡,但黑蝎住的地方实在太潮湿,而且母亲总能派人找到他,魔狼就又转移阵地。
他后来经常跑去那小修的洞口挠门,心想今天他要是开门,就还跟他当朋友。
每天重复着白天在魔渊挨打,晚上露宿山头的生活,反而把他的身躯磨炼得更加强壮,他明显能感到力量在日益增长,却依然打不过尊主。
睡睡山的门四年都没开过,季如骁早就没耐心了,从一开始的“继续跟他当朋友”转变为“敢出来我就咬死他”,甚至提前为他堆了坟。
这些年只有小叔陪他说话,关心他的身体,跟他一起怒骂尊主,有时母亲想送饭又找不到他,就会托小叔帮忙,季如骁故意化作人形膈应尊主,母亲也化作人形跟他讲话,至于小叔,从季如骁出生起就始终没见他变回过狼。
有时三人碰到一起接头,母亲劝他多回家住,跟父亲说两句软话,别总是见面就打架,季如骁哼一声咬掉手里鸡腿,“说什么软话,再让他把灵传给全魔渊笑话我吗?”
小叔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母亲让小叔闭嘴,小叔还说,母亲就把他打了一顿。
季如骁吃完饭,那边也打完了,小叔拍拍身上的灰,向母亲保证会照顾好他。母亲看到小叔的残腿,觉得刚才打得重了,语气放软聊了几句,让小叔平常多劝着他,别总是煽风点火。
时间一长,撞到的魔兽越来越多,话传到尊主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尊主本就不满当初放过弟弟,如今更是听说自己家三头狼经常不清不楚凑一块儿骂他,还有大胆的魔兽敢说什么单看人形,这才像是一家三口,咱们尊主实在有点丑了。
尊主暴怒,要把自己弟弟杀了,在开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魔渊崖顶之际,完成当年就该做的事,亲口咬死他。
季如骁偶然听到有魔兽在讨论,又听说父亲跟母亲打了一架,小叔如今吓得门都不敢出,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传母亲要带自己的部族跟尊主决裂,到时魔渊会如何就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