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也有人出声,“就是,霄月,你今日怎么回事?出发前尊上都说了,魔族已经元气大伤,此次不必太花心思叫阵,我们先出手便是,你倒好,连吵了两个时辰,若非尊上拦着,我们几个都想冲过去替你开战了。”
四周又叽叽喳喳谈论起来,免不了对他一通责怪,宋映瑄端着酒樽挨个敬过,诚恳道:“列位叔伯与诸兄说得不错,我今日实在是脑子没转过来,只想着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那魔族又死不承认,我就跟他轴上了,致使最后错失良机,实在不该,这样,我自罚五杯,诸位再给我个机会,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看他态度还算好,几位师长点点头,也不盯着他问了,宋映瑄松了口气,视线移到宴席中央始终不发一言的老头脸上。
他就闭了五年关,闭之前屁事没有,前几日刚出来就有人告诉他时代变了,宋映瑄活动着僵硬的四肢,催动灵气流通筋脉,随口问:“哪变了?”
好友口若悬河,一晚上给他盘清了如今的形势,阳石不再生灵,修界多了位新老大,实力莫测,也不知是哪路大能,恰好这段时日修魔为了灵气开始争夺地盘,这位尊上就顺理成章成了各宗的领导者。
彼时宋映瑄刚出关,灵力大涨,正是膨胀之时,无所谓地笑了一声:“什么仙尊这么厉害,打败他这老大是不是能我来当?”
托他那好仙友的福,这话当晚就传到了仙尊耳朵里,列位叔伯围坐一圈将他包在中间,强按着跟仙尊道了歉,说年轻人不懂事,乱说话,尊上别往心里去。
宋映瑄不服,要上去争辩,下一瞬就被强大的威压逼跪了下去。
四周鸦雀无声,片刻沉默后,他深吸一口气,朝座上老头恭敬行了一礼,说自己不懂事,乱说话,尊上别往心里去。
如今几个仙君都住在这老头的宅子里商讨诛魔大计,老头在中央坐着,不吃饭也不喝酒,宋映瑄上场叫阵搞砸了也不见他责怪。
每天听这些仙友狗嘴里不说人话,什么魔兽凶猛、非我族类、不配修炼云云,宋映瑄扯着嘴角,嘴都快笑僵了,硬着头皮应和。
好容易熬完一晚的宴席,又被拉去商讨作战计划,宋映瑄被吵得头昏脑涨,强按下脾气,拒绝了好友再喝几杯的邀请,急速逃遁回房。
行至房门前,突然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动静,他顿时戒备起来,掌心聚灵,猛地踹开房门冲进去,“小贼受死!”
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榻上,他忽然一顿,瞬间收回灵力。
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床榻上如今坐着一只灰白的小胖狗,正眨着清澈的蓝眼睛看他。
忽然,狗崽动了,尾巴一晃一晃的,跳下床迈着四只小短腿朝他跑来,宋映瑄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狗崽虽然走路有点拐,但还是迅疾地冲到他脚边,猛一下咬上了他的衣摆。
宋映瑄咽了咽口水,看向它毛绒小脑袋上沾染的沙土。
可爱,就是有点脏。
与此同时,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听声音是刚才宴上的侍童,“仙君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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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先祖
魔气在祭坛里绕了无数圈,始终没有探寻到阴石的气息,祭坛外某棵树前,季如骁闭眼运灵,更加用心地感受周遭。
可能是他如今灵力亏空,感知不到阴石,祭坛中央蝎兵过多,魔气进不去,只能不死心地在周遭打转,半个时辰后仍旧徒劳无获。
季如骁暗叹一口气,正待收回气息,突然,离祭坛最近的一个蝎兵感知到什么,警觉地大喝一声,尾钩猛地脚下的魔气攻去。
几队蝎兵登时乱起来,魔气四处逃窜躲避尾钩的突刺,误打误撞跑到了祭坛最中央,忽觉下方有一阵奇异的灵力波动。
尾钩越来越多,再不离开祭坛,他就会和魔气一起被蝎兵逮住,季如骁心一横,操纵魔气直直钻进那处波动里,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头脑晕眩了一瞬,浸没入一片充盈的强灵里。
一片白光中,季如骁惊喜地发现周遭灵气竟然能为他所用,以更强的灵填补被蔺蝎抽走的空缺。
如今不知置身何处,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藏在骨肉里的远古力量似被调起,带得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沐浴在灵光中的身形正逐渐变化,长出利爪、鬃毛、尖齿和绒毛灰白的耳尾。
没抓到入侵者,蝎兵已经搜到了祭坛外,小蝴蝶在尊主消失的地方徒劳唤了好几声,始终叫不出人,听到有蝎兵去禀告护法,心道不好,扑扇着双翼灵力全开,火速飞回寝宫。
蔺蝎风风火火带人冲到魔宫,又猛地在寝殿外停下,紧闭的房门似有若无地传来调笑声和男女混杂的粗重喘息,他微微眯起眼,在门外停了一刻,门内声音渐小,压抑着不满的低沉嗓音响起,“蔺护法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