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我的人格融合了(2)

本来早该病死了,却还在这给人几口药吊着。

“没事?”欲厌钦冷嘲得太明显,“公园里那几株月季成了精,让你阴雨天还跑去看?”

京宥还茫然了一会儿,思绪被困难地拼接起来。

他心心念念那几株月季很久了,前两天好不容易开了个口让欲厌钦同意他去看,还撞上阴雨湿热的天。

他不怎么向欲厌钦开口要什么,说这事已经难得,是不会再次找人换日期的。

穿得再厚,伞打得再好,耐不住风大。

十月的天,酷暑刚过,直接斜着铲雨点子。

他还没回来就开始低烧,睡个午觉就没能起来,直接烧得半昏直到刚才。

“对不起。”京宥主动认错。

但愿欲厌钦不要发什么疯,把那一丛的月季全部除了。

没有回应。

一屋子的人都不敢说话,大气不喘。

坐在床上的青年习惯了低气压,他缓慢伸出手来,撩动那些散落在脸庞前的黑发,拢在脑后。

露出那张曾一时引动无数风言风语的面庞。

细眉白肤,浓睫高鼻。

他脸小,骨骼收得绝妙,五官精致,笔笔都像拟起来观赏的人间艺术品。

可他卧蚕处晕黑,唇色惨白,病气环绕。

常人不敢多看,欲厌钦却是一直盯着他。

京宥和他相处得太久,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自己隐忍或者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可他这会儿喉嗓处如刀割,浑身疼痛,难以开口。

很快有人重新配了药,滚烫地端了上来。

欲厌钦接过,右手拿着勺子,一副要喂他的样子。

京宥轻轻捻了捻眉间,伸出手指,左手还打着点滴。

青年抵住他的碗边,朝屋子内的别人看去。

眼睛看着别人,话却是对欲厌钦说的,带着点唯唯诺诺:“我醒了就没什么事了,你让他们先回去吧。”

墙上的钟挂着凌晨两点过,这些人是欲厌钦的私人医师团,大半夜被揪过来恐怕已经站了很久了。

欲厌钦盯着他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

“你吃药。”

男人今天格外好说话。

他把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做了个手势,只留了主医师住客房,别的全赶走了。

京宥见他转身,手一伸,把床头的药端在手里。

那药滚烫,泡开了还一股粘稠的恶心味。

他不管不顾,嘴唇一挨到碗边,喉结滚动几番,那一碗的东西就全入肚了。

舌身和嗓间的滚烫并没有让他皱眉。

这样的热度好像驱散了他浑身的寒,连带着唇色都润了两分。

欲厌钦回身就看见他放碗的动作。

前后不过两分钟。

“京宥,你病昏了?”男人说话减少了平时的不急不缓。

他端过那碗,知道药有多烫。

“……你叫我喝的。”京宥直接用手拭去嘴角的药沫,眼瞳终于清晰了点。

他一直听话,欲厌钦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除了那些……他着实不愿的事。

“三岁小儿都知道药烫了要放冷。”欲厌钦尚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就这么不愿让我喂?”

京宥显然知道他赶个人,交谈几句回来就要继续喂。

他把脸朝向窗外,声音低缓:“欲先生白日工作辛苦,夜间还要照顾我,已经很操劳了。”

和他住了这么多年,京宥知道霸总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没有特别日子,欲厌钦几乎要忙到晚上一两点,早上四五点起都是常事。

今天估计是难得早回,还撞上他烧得昏迷不醒。

“你也知道?”欲厌钦并没有因为他话里所谓的关怀缓脸色。

京宥见他确实疲惫。

男人站在床前,抽出床头的烟,含在口中,单手摸了打火机,又忽然放下了。

“怎么不开灯?”京宥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整个房间黑蒙蒙的。

窗帘倒是全扇开了,窗外电闪雷鸣,雨打在窗子上发出颤颤声响,又滚着纹路落下去。

没有月亮,欲家别墅外也没有什么车灯路过。

闪电一有一没有地掠过,一瞬瞬照亮房间里人。

“停电了,在抢修。”欲厌钦答。

这还是他住了这么久,第一次遇上停电。

欲家别墅都给闹停电了,可见天气恶劣。

京宥看得眼睛酸疼,扭头来正视欲厌钦的脸。

男人话音落了没多久,头顶的吊顶就亮起来。

这光线太突然,更刺激得京宥眼睛酸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弄得一张脸脏兮兮。

欲厌钦看着他难受,转身调了调灯光的亮度,又重新站回来。

男人显然习惯了命令:“烧还没退,等药打完再换两次,这两天不能洗澡。”

京宥听他婆婆叨叨,精神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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