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我的人格融合了(194)

病人镇定且柔和、角色颠倒地安抚着医生:“很抱歉林医生,前世我的死亡可能给你带来了某些不可逆的伤害,我保证不再会了,可以吗?”

“相信我好吗?”

屋内就管家和他们二人,京宥没有再回避重生的信息。

林雯悦心跳还没有缓下来,她站在他床边,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挫败一般笑着摇头:“我现在承认,欲家主说我不够格来做你的私人心理医生确实是对的。”

“我已经丧失了作为医生最基本的客观态度。”

“小宥,我不能再以‘治疗失败’为借口,安抚自己你因为抗不过病魔而选择暂停呼吸了。”

“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毅。”

再也做不到,将患者的死亡推脱给生死有命了。

京宥摇头:“没有关系的,林医生。”

“答应林医生的自荐,也不是为了治病。”青年眨眨眼,“况且,林医生不是已经准备转行做甜品师了吗?”

“如你们所知的那样,我是病人,行为再自制化也难免做出常人不能理解的行为。”他好像确切承认了自己弱处。

“所以,有些时候让我安静一点,可以吗?”

“我保证——向所有人保证过的那样,我不会伤害自己。”

他坐在床上,背脊比前些年厚实许多,但依然不真实得像一抹光影,没有捡拾到就会恍然消散。

谁都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行为异常、又为什么说一些古怪的话,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林雯悦知道,那是另外一个属于他的世界,在堕落入那个世界前,是没有办法和病人共鸣的。

“好——那么小宥,去吃晚饭吧。”

京宥和他的第二人格融合,且在病院恢复了所有第二人格的记忆。

知情者都心里有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青年还是那样对诸事一笑置之,与人和善交谈,不多言少管事。但不经意间那一抹的不耐、暴躁、冷淡,总会随着主人身体某处不适应散布出来。

像一张修缮阴暗面的影子。

他没有欲厌钦常年受严格情绪训练的经验,只能凭本能和思维来控制言行。

所以,他很少让身边人为难。

尽管第一时间表现出对检查的抗拒,在第二日早晨,他还是去私医中心安置了动态心电图。

京宥穿好衣服,拉开诊疗室的门就看见男人。

欲厌钦改航,昨晚启程回的国。

他没休息好,烦躁像蛆虫般爬满大脑:“京宥。”

语气烂了不到一秒,欲厌钦深呼吸一口气,改道:“宥宥,过来。”

京宥走过去,被他摁着脖颈,贴在眉心处。

欲厌钦弯着腰,额心比他烫,闭着眼问:“为什么要锁门,还挪了书橱?”

“嗯?”

京宥嗅出他身上的味道:“太吵了,所以想把门口堵住。”

与他人不同,欲厌钦一向要把他的话问到底:“什么东西吵?保姆?管家?还是什么?”

京宥不答。

男人笑了一声,睁开眼直腰把他拉到身前:“仔细想一想,是什么东西吵?”

“是楼下有人打扫,还是窗外有鸟雀闹?”

“家里有人吵你我就换一批人,窗外有东西闹我就全部清干净。”

“但是京宥。”男人的手指插入青年的发丝中,极轻柔地抚摸他的头骨,“如果不是他们。”

“如果是有谁在尖叫、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或者是谁在不停喊你。”

欲厌钦的声音一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你就需要休息了。”他理顺青年的发丝,任由那黑色细软的触感在掌心滑动又溜走,“工作太累,需要休息。”

“休息”这个词,在欲家主口中是一种隐晦宣判。

欲厌钦又把手指顺入他的发根,近乎病态地一寸寸细柔挪动着:“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吵?”

酥麻的异感从脑侧窜过。

京宥想了一会儿,答:“是人。”

“很吵。”

男人猛地低下头,和他对视。

随后头也不回地提高音量:

“管家!”

欲厌钦摸了摸京宥的后颈:“听到了吗?家仆做事声音太大,今天之内都给我开了重新找人。”

郑管家颔首,转身照办。

京宥垂下眼。

男人凑在他耳畔,声音轻微:“宥宥,听清楚了吗?是人声?”

京宥一动不动,肯定:“是人。”

是人。

对,明明在门口的那一方也是人。

那天夜里,欲厌钦洗澡后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放在床头柜上。

盒子包装得比较精致,颜色带有荧光,像绽在黑夜中的昙花,一下就抓住了京宥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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