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衍用气声问道。
安旭冲他摇了摇头。
但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开门，是我。”
“温羽？”
安行抬眼，立马从床上下来，走去门口。
当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温羽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开门？”
“……”
就在安行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门开了。
“有道理。”
温羽走进来，看着安行，弯了弯唇，反手就把门关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警惕心的。”
“嘿嘿。”安行傻笑了两下。
“你们现在都有空吗？”
温羽扫了眼室内的摆设，觉得自己建设的还不错。
“有空。”安旭点头，“怎么了？”
“陪我聊聊？”
温羽歪头看着他们，额间的碎发也轻轻地摆动着。
“可以。”安旭做了个请的手势，“找个地方坐吧。”
温羽随便找了张空床坐下，安旭也默默坐在了他旁边。
“我想问问，你们对善恶的看法。”温羽想了想，补充说，“可以用你们之前经历过的副本举例，比如蔷薇高校。”
啊这？
安行愣了一下，有种梦回高中考语文阅读理解要你分析人物性格的恍惚感。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接着被贺之衍的声音打破，又开始流动起来。
“蔷薇高校……”
贺之衍微微皱眉，回想着蔷薇高校发生了什么，还下意识地打了几个响指，不一会儿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帮畜生？”
要不是实力不够，他真的想把他们按在地上爆锤一顿。不过他们神出鬼没的，他后来也没见着他们，只看到了几段让他暴躁地想揍人的回忆碎片。
“嗯。”温羽低低应了声，眸色平静如一潭深水。
“一群垃圾，烂到根了。”贺之衍愤愤地啐了口，“晦气。”
之前他就骂了好多遍了，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压下去，现在又提起来，他恨不得把他们骨灰都扬了！人小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么侮辱至死？
tui！一群渣滓！
“如果单看蔷薇高校的话，那他们是恶。”安行闭了闭眼，有种硬着头皮答题的感觉，“霸凌者对受害者实施惨无人道的霸凌，校长等领导阶级对霸凌者的包庇纵容，新闻报道的颠倒是非，仿佛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发生，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揭示了蔷薇高校的腐朽黑暗……嗯，综上，在蔷薇高校里，他们是恶。”
说着说着他就差点说嗨了，毕竟分析过鲁迅先生的很多篇揭露当时社会黑暗的文章，他下意识地就套进来了，不过这个套进来也算符合。
高考完不久的人还是有点应激反应在身上的。
“其实……我们也是旁观者。”贺之衍思考了一会，瞬间枯萎。除了温羽，他们几个好像就只是动动嘴骂了施虐者，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行动。
“不用自责，那些受害者也恐吓了我们。”安旭拍了拍他的肩，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不过，你还记得你在食堂遇到的那一幕吗？”
“我们当时候也算是帮忙了。”安旭捏了捏眉心，默默回忆着，“如果我们没有帮他，那我们应该会遭到他的报复吧。”
“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还是给我们揭示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理念。”
安旭说着看向了贺之衍，“这蔷薇高校被校园欺凌的人太多了，我们帮不过来，你有助人之心，而且帮了一些人，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温羽，“就拿蔷薇高校举例，尽管里面有很多恶人相互勾结，迫使人间沦为地狱，但心怀良善的人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去改变和拯救这个乌烟瘴气的一方世界，去引导人们相信善良。
温羽，如果你没有把蔷薇高校烧掉的话，那我们通关的关键应该是心怀善意，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已成鬼怪的被霸凌者，化解他们心中的怨气，让他们相信人间是有希望在的。你说是吧？”
温羽微微睁大了双眼，细细思索了一会，然后缓缓点头，“理论上是可行的。”
“嗯。”安旭也跟着点了点头，“而且，如果人人都怀揣恶意的话，那这个世界不会太平，社会也不会发展。
但事实上，我们人类世界一直都在有序运转，可能会有混乱无序的情况发生，但那也只是极少数，人类社会的主流还是前进发展的。
所以，我一直相信，善良永远是我们这个种族最纯净的底色。”
“嗯。”
温羽应声，心里却想着这蔷薇高校的副本不是没有签合同吗？所以蔷薇高校的通关完全是由那些鬼怪掌控的，不过像他这种用绝对武力通关的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