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的资质她是知道的,若不是宁颂想出来卖药的法子,恐怕现在还在当货郎。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
见宁颂还要说什么,刘大郎打断两方之间的客气:“再说下去,菜要凉了。”
“好。”
宁颂与刘大娘都停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宁淼与宁木早就等不及了,欢呼一声,就开始夹菜。
一顿饭吃得温情脉脉,饭后,宁淼与宁木洗漱完,没有按照往日那般乖乖地回自己的床上睡觉,而是缠着宁颂,要让他讲故事。
“哥哥今日不读书,同我们玩吧。”
宁颂假装没有发现是两个小朋友担心他心情不好,故意找他说话,配合地讲了哪吒闹海的故事。
晚上,宁淼与宁木的撑不住睡了,宁颂这才回了房间。
在接下来几日,宁颂都忙着四处拜年。
虽然说在宁府碰了壁,可在旁的地方,宁颂算是一个大红人。
初二,宁颂接到了一心堂东家的邀约。
一心堂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因此这个年也过得滋润。
为了答谢客户,一心堂在年前已经设宴招待过了生意上的伙伴。初二这日,是东家邀请自己的亲朋好友。
“我知道你明年要考县试,平日里不敢打扰你,过年邀请你来松快松快。”
随着一心堂生意的扩张,眼瞧着东家状态不错,精气神充沛,说话也多了几分威严。
之前与一心堂的合作非常顺利,加上东家本人对自己也多有照顾,宁颂乐意与东家来往。
“那我一定珍惜这次机会,不辜负您的好意。”
东家被逗乐了。
“我让我侄子来陪你。”
张副掌柜在一心堂中的地位更进一步,今日也在家中忙碌,因此陪宁颂玩的差事交给了东家最看好的小辈。
“多和颂哥儿学学。”离开时,东家专门叮嘱了一句。
初二的这次宴会本来就是私人的小宴,请的客人也是亲近的亲朋好友,彼此大多都认识。
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下,宁颂这个外人就显得分外亮眼。
“你是读书人?”东家的侄子好奇地问。
“刚读书不久。”
按照宁颂真正入学的时间算,他读书也不过五个月。
“哦。”东家的侄子没有多问,换了个话题,尽心尽力地带着宁颂吃吃喝喝。
等到宴会结束,宁颂快走的时候,碰到了私塾里的同窗。
那同窗见了宁颂,先不好奇宁颂一个看上去与一心堂没有什么关系的读书人为什么在这里,反倒是下意识立定,响亮地打招呼:
“助教好。”
闻言,东家侄子一脸被欺骗了感觉。
不是说刚刚读书吗?刚读书的人能当助教?
亏他担心自己伤害了宁颂的自尊心,没有详细地询问具体情况。
正月初三这一日,宁颂去了郑夫子家里。
这一天,他原本也收到了细柳村张家的邀请,但宁颂找机会婉拒了。
张家听说是宁颂要去拜访先生,善解人意地答应了,还颇为惋惜地说:“可惜时间不凑巧。”
“等你空了,我们改日再约。”
宁颂连忙称是。
这厢,张家的邀请是婉拒了,郑夫子自个儿却不愿意了:“我这里哪日都能来,你先去张家啊。”
郑夫子打心眼儿里觉得他们师徒之间没必要客气。
“您说什么呢,我干嘛去张家?”坐在郑夫子家的堂屋里,宁颂好笑道。
“我这一没有功名,二没有身份,去那里做什么?”
与其在一群陪客之中当背景板,倒不如来郑夫子这里高高兴兴地吃一顿饭,聊一聊文章。
“你说得也是,是我想岔了。”
郑夫子叹了一口气。
说读书人清高,但面对世家大族,哪里又能清高得起来。
说起来,还是他这个秀才当的年份太长了。
算起来,郑夫子在乡试上已经折戟过三次,虚耗了整整十个年头。
“今年一定能有好结果。”
今年五月,宁颂考县试,郑夫子同样也要去临州参加乡试,若是能过了,就会有举人功名。
聊到了考试,两人心中顿时增添了几分压力,过年的心思也没有了。
最终还是宁颂主动叫停:“别提这个了,大过年的,松快几日。”
郑夫子点点头,拿出围棋来同宁颂下棋。
到了饭点,宁颂在郑家吃了饭,才带着宁淼与宁木回家。
离开的时候,郑墨扒着门槛,对宁淼与宁木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