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齐景瑜就来拉着宁颂跑圈儿,跑累了吃饭,到了傍晚,宁颂早早就累了。
如此一来,作息改善了许多。
当睡觉睡够时,宁颂心中的负面闹情绪也有所改善,更何况身边有一个人始终不听,叽叽喳喳地同他说话,还要请教问题。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宁颂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齐景瑜无辜地道:“可是我紧张啊。”
哪怕宁颂不紧张,即将要面对会试,齐景瑜心中仍然免不了产生忐忑之感。
论成绩,他在乡试中也不过是擦着录取线的边考中的,如今再考会试,他并没有万分的把握。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羡慕宁颂。
虽然宁颂读书时间比他晚,但奈何天资和勤奋摆在这里。他也曾经试图学习过宁颂的专注,但不久之后就败下阵来。
他只能做到努力,但这努力程度比起宁颂来远远不如。
以往,他也因为宁颂追上了自己的进度、超过了自己而感觉到焦躁与急切,可真正在了解宁颂的学习强度之后,他不得不接受双方之间存在的差距。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你给我讲讲这道题怎么解呗?”在齐景瑜的询问下,宁颂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如此一来,时间不晃而过,到了九月初时,宁颂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想原主的事情。
连带着,他也再没有做关于原主的梦。
偶尔一次出了门,反倒是听到了黄家出了什么问题,如今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往公主身边凑的近况。
“你做的?”宁颂惊了一下,下意识就是凌师兄动的手。
“不算。”
宁颂的状态摆在眼前,凌恒虽急,但明白自己不好贸然去劝,因此干脆将齐景瑜找来。
在齐景瑜的胡搅蛮缠下,宁颂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如今肯关注读书之外的情况,便是眼看着走出了情绪的低谷期。
他心中高兴,脸上却不显:“是他们自己倒霉。”
人以此兴,必以此亡。黄家济济于名利,靠着一系列的手段和花招得到了如今的地位,自然,也会因为别人一系列的手段和花招而受损。
区别只是在于,黄家在发现问题之后,想要求人,而求的人恰好是凌恒的旧友罢了。
这件事中,凌恒所做的,只有劝旧友袖手旁观这一件事。
在解释完其中的缘由之后,凌恒停了下来,没有说话。宁颂却神奇地从对方的沉默中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无论黄家也好,宁家也罢,这些曾经试图摆弄旁人命运的人,实际上自身并不强大。
或者说,正是因为宁颂在不断地向前,曾经在宁仁夫妻面前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如今看上去也不过如此。
“随着你往前走,他们会逐渐被你甩在身后,等到某一天,你会发现他们消失不见了。”
凌恒说:“当然,这不是劝你饶过他们,不要报仇的意思。”
“我知道。”
他明白凌恒要说的话。
无论是黄氏的贪婪也好、宁家的无情也罢,这一切对于原主及其家人的伤害,宁颂都不会大度地揭过。
可是比起纠结于旧事,陷入负面情绪,摆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继续往前走。
他需要站得更高,变得更强大。
“我会好好考试的。”
看着宁颂认真的模样,凌恒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相信你。”
九月,在大雍朝继承权扑朔迷离,皇帝靠着特殊手段维系生命,一切都处于一种让人焦躁的未知中时。
会试的报名开始了。
第87章
一路上从县试考到府试和院试, 之后还正儿八经地参加了乡试,宁颂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考试,可没想到, 到了会试报名时, 他仍然觉得紧张。
心脏微微鼓动, 就好像即将要上战场的士兵一般。
正是因为即将要参加会试, 宁颂彻底从间歇性的情绪低谷中走了出来,恢复到了往日那般理智清醒的模样。
“你别说, 我还是更喜欢颂哥儿之前的样子。”
见宁颂将自己的读书、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齐景瑜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遗憾来。
等回过神来, 齐景瑜吓了一跳。
难道是他习惯给颂哥儿当爹当妈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 齐景瑜连忙摇了摇头——不, 不, 还是让颂哥儿照顾他比较好。
会试十月份正式开考,九月初的时候, 学子们到京中的贡院门口正式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