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宁颂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配合。
境遇有所改变,他也需要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过于担心欠别人人情,打心底里来说也是一种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
由于双方都各退一步,接下来的日子里,双方相处得颇为融洽。
以至于到了书院开始之前,宁颂一家人打算离开时,韩叔仍然觉得依依不舍。
“等下一回放假了再来?”
平日里无人陪伴,韩叔忍不住提前与宁颂预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就算你来不了,把宁木与宁淼送过来住一住也行啊。”
韩叔紧跟着,将宁颂三人送到了门口。
不久之前,元宵节刚过,加之最近临州的寒风停了,温度有所回升,宁颂穿着一套薄薄的是松绿色棉衣。
从厚衣服里解放出来的他,如同一株从温室里搬出来的小树一样,浑身散发着生气勃勃的气息。
或许是今日心情很好,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
凌恒骑着马,在一旁看着。
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借口府衙里有事,远离了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甚至觉得自己的有些不对劲的环境。
事实证明,他的方法是正确的。
在早出晚归这些日子里,他逐渐平静了心情,梳理了思绪,在确定安抚好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却仍然在宁颂要离开的这一天放下了公务赶了回来。
哪怕他已经提前告诉过韩叔,他这一日走不开。
可到了定好的日子,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一张脸崩的紧紧的,凌恒等着宁颂等一行人上车,等到宁颂再三与韩管家保证一定会来之后,才转身上了马车。
在上马车那一刻,他见宁颂一抬头,恰好看到了不远处的自己。
或许是出于礼貌,对方露出一个堪称热情的笑容。
“凌师兄。”
听到这一句,凌恒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在这一瞬间,之前那些日子所做的思想准备,都白做了。
这不是别人的错,是他自己的问题。
将宁颂几人送回了书院,凌恒没有着着急回府衙,反倒是调转了方向,直奔陆之舟的府邸。
如今有些问题,是不解决不行了。
凌师兄的想法,宁颂自然是不清楚,他从凌府回了书院,先是带着宁淼与宁木做了卫生,然后就是去找人打听情况。
从书院守门人口中得知了他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颂哥儿,那个姓陈的,就是之前找你的那家人,在刚过完年之后来过好几趟。”
看样子,对方似乎是真有事需要帮忙。
可奇怪的是,近几日,学院里陆陆续续要开学了,那家人反倒是不来了。
说到这个,无论是守门人还是宁颂,觉得都颇为奇怪。
“别纳闷儿了,事情解决了。”
面对宁颂的疑惑,齐景瑜作为消息灵通的“有关人士”在宁颂好奇时,提供了最新的一手消息。
“这陈家人找你是为了临王府世子妃的事,如今储玉的未婚妻定了,他们当然不会来了。”
——储玉,未婚妻定了?
这么快?
宁颂在觉得轻松之余,不由得暗自咂舌。
但他转念一想,他此刻是在大雍朝,一个二十岁能够当爹的时代。
储玉之前由于读书考试,耽搁了许多年,如今已经二十有几,也怪不得临王府的人着急。
“那我们是不是之后要送份子钱了?”
相比于储玉的英年早婚,宁颂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钱包。
给临王府的世子随份子,需要随多少钱?
此次此刻,陆府。
看着自己的老友愁眉不展,陆之舟忍不住将最近官场上的糟心事都理了一遍——
可事实证明,除了京城那位时常折腾人的圣上与他糟心的子孙之外,其他事情一切尚可。
哪怕是他们的政敌,也要过春节,最近没时间折腾。
可凌恒这家伙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找他喝茶,又沉默不语的模样,难道是受了情伤?
一不小心发现真相的陆之舟兴奋了起来,翻来覆去,将最近与凌恒有关的人都想了一通。
最终,他将注意力放在了不久之前的一次会面上。
凌恒莫名其妙地查了几个家族的情况,拉着他与临王见了一面。
这一面,说的不是公务,却是临王府的私事。
在此之前,陆之舟根本没想过凌恒会插手临王府世子选妃的事。
然而,就是这一次见面,让临王放弃了犹豫,给那位新找回来的世子选定了世子妃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