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闻着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觉得还是祁野身上的味道更好闻。
余星听着对方啧啧不休介绍楼里姑娘,余星脸蛋微红,仓皇打断,“我来找朋友,我朋友姓祁。”
女管事闻言态度比刚才还要恭敬,带着余星上二楼,陆筠没上去留在一楼,小轩和小贵跟着余星上去,女管事将他们带到祁昭所在的雅间便躬身离开。
祁昭并不是只包了一个雅间,二楼好几个雅间都被他包下,连二楼大堂内的学子,也都是祁昭请来的人。
这些人大都穿着学子服,余星从他们儒服上,看出他们是国子学和太学的监生,他又看向角落,那里的几人是四门学的,大堂中站着崇文馆和弘文馆的监生。
余星头次参加诗会,见很多人不认识,心底有些遑遑,好在身边还有小贵和小轩,倒不至于令他尴尬。
祁复见到熟悉的身影,朝着余星快步而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今日有些冷,大伙儿决定先煮酒……喝点热酒暖身?”
余星想到祁野不许自己喝酒,便摇了摇头,说:“马车里有火炉不冷。”
祁复:“行,那就不喝。”
知道余星不认识他们,祁复又道:“一会儿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余星不想太麻烦祁复,连忙摆手,祁复见他不乐意也不勉强,拉着他进了一雅间取暖。温酒看窗外纷飞雪花,好不惬意。
屋里生了炭火,余星一进来就感到一股暖意,他呼出一口热气暖手,就听祁昭道:“皇嫂安好。”
余星道:“祁昭安好。”
屋内有十几人,他们听见祁昭的话后,就猜出余星身份,看向余星的目光瞬间带着尊敬和敬畏,其中夹杂着几道讨好的视线。
祁昭倒了些烧酒给余星,余星道过谢,小小泯了口,热酒驱散了心底遑遑,他又给小轩和小贵倒了一小杯酒,两人纷纷接过,喝了一小口。
雅间里大部分是崇文馆和弘文馆的,外堂的则是六学的。等众人开始说腊月二十七的岁考,外面的人也跟着涌了进来,屋内不算太大,只能把两扇门全开。
祁昭见人都涌进来,便招来伙计让他们把东西搬去隔壁雅间,隔壁更加宽敞,能容纳近百人,伙计立即照办,数人一边去隔壁一边聊岁考。
等进了隔壁雅间,大伙儿将门一关,更加兴奋的讨论起来。
余星这才知道每年腊月二十七便是岁考,考察整年的所学内容,,若考察不合格则会被请退。
余星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会考不好,毕竟有大半年的知识他都没学过,此时听他们说起,便听得格外仔细。
一青袍学子道:“诸位也都考过好几年,自是清楚每年岁考要求,只是今日的题在下猜测重点会放在策论上,比如该如何安排灾后重建。”
余星没考过岁考,听他们这么说,也觉得很大可能是考这个,他想着平日里还是要多了解时事,万一岁考没达标,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请回去。
余星下定决心,往后要奋发图强。
经过余星观察,他发现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的学子来了不少,却不见算学、律学和书学的学子。
余星已和从前不同,他知道算学、律学和书学的学子大都是七、八品小官之子,或是胥吏之子,亦或是平头百姓,商户子弟,这部分学子并未得到权贵重视,同样的祁野也没有重视他们,所以每年科考能考上的基本上都来自另外三学,或是从其他州府而来的优秀举子。
余星思考完,抬眼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关子澄和曹归帆。
看到这两人余星有些愣怔。
这时,众人开始介绍自己,很快就轮到余星。
余星在众人注视下,有学有样道:“在下姓余,单名一个星字,于崇文馆学习。”
等余星说完就到了关子澄,关子澄还和从前那般,说话磕磕绊绊。
反观曹归帆一开口,一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大伙儿几乎都认识余星,不过很少近距离接触,碍于余星身份他们也不敢贸贸然到他跟前去。
众人自我介绍完,便开始吟诗作对,这两样余星都不会,只好坐在屋内左看看右看看,无意间就和曹归帆的视线对上。
曹归帆先前还想将余星揪出来好好教训一番,但那日册封大典,他得知余星身份后,彻底歇了这个心思,甚至还担心余星找自己麻烦,不过两个多月过去,他依旧相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