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整个故事他为狐狸的喜乐哀愁而忧愁,同时也为书生的背信弃义而感到悲愤可耻,书生为了一己私欲,最终害得狐狸元神俱灭,在天雷无情劈打下散于天地,书生却成功考取功名,迎娶丞相之女,高官厚禄,飞黄腾踏。
余星忿忿道:“这书生真过分。”
祁野倒没多大感触,但见少年气得腮颊鼓鼓,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道:“故事而已,别太放心上,再则这故事本身也不合理,首先想要考取功名并非易事。”
余星点了点头,“陈国就没有考功名一说。”
陈国没有科考,依旧按照前朝留下的察举,征辟,考试三种方式,只有禹国才有科考。
祁野无视屋内说书人,继续道:“想要参加科考需得过秋闱,成为举子,获得解状,才能参加春闱,举子需带着州府开具的解状和家状到礼部登记,四月放榜,最后由吏部或尚书省安排五品以下空缺的职位。”
余星感叹,科考竟有这么多流程,他想到隔壁雅间曹归帆等人,便问:“国子学的学子也如此吗?”
祁野知道他曾跟王施琅去过国子学,对两人碰见的事略有所闻。祁野向来“公私分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逐年炉火纯青,“自是如此,但他们不用参加乡试,只需完成结业考试,即可参与尚书省组织的春闱,如今看来的确该增加结业难度。”
说书人知道两人身份不凡,听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论科考,谈论国子学学子,谈论尚书省,更加确定两人身份,努力缩小存在感。
两人谈了会儿,祁野便道:“还有想听的故事吗?”
余星摇头,此时天地垂暮,残阳如血,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外郭城待到黄昏,透过窗扉正好能瞧见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
祁野朝说书人摆手,示意他出去,说书人浑浑噩噩退了出去,被门外的陆筠拦住,立马吓了一跳,双腿微微发软,陆筠递给他一锭银子,淡淡道:“麻烦了。”
说书人瑟瑟发抖接过银锭,飞快下楼,消失在云香楼门口。
余星喝了点梅子酒,酸酸甜甜的确好喝,与陈国粮/食/酒完全不同,一点儿也不辣口。
余星不由得多喝了几口,不多时脸蛋白里透红,比盛开的桃瓣还要娇艳。
余星眼尾上扬,眼角洇着嫣红,眼里湿漉漉,蒙上一层水雾,显得楚楚动人。
那双湿乎乎的眼眸,带着几分委屈,撞进祁野眼帘瞬间,令他心神一荡,体内的躁动似得到安抚,下一刻他便迫不及待靠近少年,将人搂入怀中。
祁野低头在少年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余星没推开,粉嫩的双唇微微翕合,像水嫩欲滴的樱桃,向爱/人展示它的香甜可口。
祁野的视线停在唇瓣上,片刻后他俯下身,吻住了勾得他心痒难耐的巧唇……
余星脸颊通红,被祁野亲得喘不过气,他推搡了几下,在绝对力量面前,他的力气小得如同山脚下一块碎石,轻轻一碰便可玻碎支离。
未几,祁野放开余星,少年的唇被亲得水润鲜红,像熟/透的玫瑰,散发着撩人心弦的香味,引/诱祁野摘/取。
余星被吻得浑身发软,他软软依偎在祁野怀中,一双瞳人剪秋水,眼尾红艳鲜明,宛若彻底绽放的娇/花。
祁野伸出手搂住少年,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暮敲响,霞光消失在云雾中,天色昏暗,云香楼里点了彩灯,红灯酒绿,绚丽多彩。
余星被祁野打横抱起,出了雅间,门外等着的白缪、陆筠纷纷躬身行礼,祁野抱着余星率先下楼,两人紧跟其后。
陆筠腰间佩长刀,堂内众人见了也都不敢上前,纷纷驻足观看,直至四人身影消失,众人才收回目光,继而热烈的讨论起来,不过碍于祁野身份不凡,他们也不敢议论得过于明目张胆。
祁野抱着余星,余星身子悬空,担心会掉下去,出了云香楼就紧紧搂着祁野脖颈,将红扑扑的脸蛋埋进祁野胸/膛,听着对方均匀有力的心跳声,余星的心跳同样抑制不住地加快。
祁野没带着他出东康坊,暮敲歇,坊门已关,坊外只有巡街使,或翎府中郎将,祁野嫌麻烦,抱着余星在东康坊找了家酒楼,开了间上房,又让伙计上些吃食,这一次他没再要梅子酒。
余星醉眼惺忪被祁野扶住,余星笑着看祁野,突然伸手摸了摸祁野额头,又点了点高挺的鼻梁,捏捏祁野的脸蛋,祁野也不阻止,任由余星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或许是祁野的纵容,余星更加肆无忌惮,他不光捏脸,还想扯祁野浓密卷翘的眼睫,祁野稍稍偏过头,避开余星伸来的手,余星没摸到想摸的,撅着嘴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