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挺感兴趣的,如见了香料铺,就想进去看看。
说不定以后他也能做点行香出来,到时给祁野熏衣服,或是点在香炉中。
一想到祁野身上散发着,自己调配出的行香,余星就隐隐激动。
他兴致勃勃拉着祁野走进香料铺,他不会调香,在小娘子的推荐下买了沉香、檀香、乳香、琥珀、蜂蜜、茉莉花等等。据小娘子所说做成香丸,阴干后可以放香囊,也可以放香炉里,或用来纁衣裳。
小娘子简单介绍了一种,“公子不会也不打紧, 我这里有种最简单的法子,公子按照我说的去做,准能行。”
“沉香、檀香削成小方粒或压碎;乳香、琥珀研粉;四物混合于适量蜂蜜中,捏成丸,再用干茉莉花滚于香丸外,阴干便能使用。”
余星认真记下,而后道:“多谢姑娘。”
小娘子笑如花靥,声音婉转,“公子客气了,公子若还有需要的尽管来我这个小店。”
余星点了点头,被小娘子送出了香料铺。
石板路上,余星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香料铺,从他的方向依旧能看到少女鲜艳的裙摆。
祁野将打包好的香料丢给白缪,握住余星的手,“很好奇?”
余星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大惊小怪,遂摇头,“没怎么好奇,我先前以为那姑娘不是东家。”
“现在呢?”祁野问。
余星:“她应该就是东家。”
祁野看着少年眼底怎么都掩饰不了的诧异,问:“陈国没有女东家?”
余星不假思索摇头,“没有,我从未见过。”
陈国女子不得随意抛头露面,行商本就不光彩,陈国人瞧不起商人,更不要说女子做买卖了,估计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原先余星也如其他陈国人一般,虽非瞧不起行商之人,但也下意识把读书人当做心中之最。
然而等来到禹国,两国之间的差异,给余星留太多惊喜和诧异,渐渐地他竟是生出了本该如禹国这般的思想,如今也不觉得商在末。
但凡通过自身努力的人,都值得他人称赞。
祁野对陈国民风略有耳闻,他以为余星接受不了,便道:“除了那位女东家,城里还有不少女东家,她们经营的酒楼,无人能及,跟我来。”
祁野牵着他去了东康坊内的一酒楼,余星不认识牌匾上的字,但也觉得那上头的题字笔走龙蛇,大气磅礴。
此时刚到末时,酒楼大堂中只有稀疏几人,余星扫视一圈,就见这些人中或年轻男子,或中年男子,或身着流仙裙的少女。
余星心头纳闷。
祁野拉着余星一进来,就有姑娘上前招待,将他们引上二楼雅间,姑娘笑吟吟道:“两位公子可要用些吃食酒水?”
余星看向祁野。
祁野道:“上几道招牌菜,再来一壶梅子酒。”
姑娘应下,“两位公子稍等。”
年轻姑娘离开,余星扭头问祁野,“我也能喝酒?”
“少喝点无碍。”祁野说,“梅子酒不醉人,味道酸甜我想你会喜欢。”
余星原本不期待,听见“酸甜”两字,暗戳戳期待了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大部分是余星问,祁野回答,祁野没半点不耐烦,候在外面的白缪和陆筠,听着里间传出低沉亲和的说话声,莫名有种不认识自家陛下的错觉。
不多时女侍上菜,余星注意到她们的衣裙没有大堂姑娘的靓丽,却是统一的,她们梳着双髻,头戴碎花钗,颇为好看。
两人所坐之处正好能瞧清大堂,余星朝下看去,正好瞧见一男子搂着一姑娘亲脸,余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大堂内不少男女搂搂抱抱,除此外还有一处地方围着不少人,余星伸长脖子,也没瞅清他们在做什么。
祁野被少年“费尽心思”的动作逗笑,“他们在玩双陆,输的人需行律令,想玩吗?”
余星没听过双陆,但他却抓住了重点——输,他猜测多半和赌钱有关。
陈国也有赌坊,以比大小为主。余星也不好奇,以前他就听说过,不少人因为赌钱输的卖儿卖女,家破人忙。
余星摆手,“我不玩。”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你也别玩,我在陈国听他们说起过,玩这个就是害人害己,不少人因此妻离子散,变卖典质。”
祁野眼底带着淡淡笑意,“好,不过他们不赌银钱,而是作诗,输的人需要按照明府的要求作诗,再由律录事判断对错,不过这里没有明府,便是由名/妓担任,参与者按照宣令作诗,至于那边那伙计,就是觥录事负责跑腿、罚酒、或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