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希在非正式场合很少穿着严肃正经的西装，现在私人时间他更喜欢穿着暖呼呼的卡其色调的卫衣和羽绒服大衣，只是脖颈一带，像是忘记戴上围巾，不由显得有些空荡。
池封的视线也轻飘飘地落在了那一截皙白，边缘却泛着似有若无的红印的脖侧。
燕希似乎察觉到什么，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下衣服，边说：“好冷啊，这天。”
“……”池封笑意不见眼底：“嗯，你和我之间就不用再多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了。”
“看样子你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吧。那时候我看你不仅喝醉了，还有点感冒，本来想留你下来吃药的，可陆停词非要把你带走。”
燕希对那晚上的记忆也没多怀疑，点头：“当时确实有点，不过停词他也是为了关心我……公司的事都好了吗？”
池封点头：“都处理好了。全权交给我，你就该放心。”
说完，他这像是注意到什么细微的变化，疑问：“我们不是今天晚上回去的红眼航班吗……你现在这是？”
这时燕希忽然掩面小声地打了个喷嚏，陆停词将原本已经取下来的围巾重新戴到他肩上，仔细拦风。
燕希：“咳，我在M国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改签了和停词的航班。”
和停词的航班？
池封表面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变化，他招牌式的微微一笑，像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变化。
也没去询问到底有什么事，便点点头答应了。
告别后，燕希就在陆停词的陪伴下坐上了车，离开了山庄。
而池封竟是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哪怕车辆的身影早就没入林中城市里。
“……”
池封为了能和燕希名正言顺的发生关系，特意用的一种能摧垮意志的药品。
他在别人身上用过。
被使用者能记住当时发生的一切，但意识昏乱脆弱，所以池封说话才是那么模棱两可，却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用言语，一点点哄骗人发生关系……只要那时陆停词没找来的话，或许隔天起来燕希也只以为他们是喝酒乱事了。
回想起方才燕希脖颈一侧消不下去的红印，池封不由得用舌头舔舐着口中的尖牙。
陆停词啊，陆停词……
*
把陆停词带到酒店后，燕希并没有和他说自己要去哪去做什么。
燕希说：“那你就先在这等我，我晚点就回来。很快就回来了。”
陆停词：“……嗯。”
道别后，燕希莫名的有一种夫妻出门上班，另一半在家苦苦等待的既视感。
三小时后，到了和成塘见面的地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燕希把事先剖析好的一部分文件拿了出来，放在对方面前，他话还没多说几句，接着就看见成塘方才还嚣张自信，扬言不怕和陆停词打官司，甚至要将人送进监狱的模样，一下就急转而下。
成塘慌张到不行：“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燕希微微一笑：“你不傻，我能混到这个身价，肯定有的是人脉。想要的东西，当然分分钟拿到手。”
成塘顿时如临大敌，他咽了下唾沫，声音压低：“你想要什么？你会来找我交易，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燕希却没第一时间和他谈交易，反而笑吟吟的模样，令人感到一阵瘆人。
他指节弯曲，轻轻叩击着桌面，说：“我还一直不知道原来你和陆停词有这么一段过往啊。当初居然会威胁他。甚至还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我还以为你大有来头，没想到也挺怕他的啊……”燕希挑眉：“像陆停词这样，你曾经打压过的新人还有多少？你还记得吗？”
成塘紧张得一言不发。
从燕希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的那一瞬间起，他就没了敢反击的勇气。这个东西要是公布出来，那个高层大佬是能全身而退，但他却肯定会沦落为一颗弃子。
他当初之所以也能嚣张，无不都是仰仗着那位手中拿的权势。
燕希问的这个问题，他当然答不出来。
“……你就算把这些东西发出来又怎样，那个人可是——”
燕希打断了他的垂死挣扎：“我认识他。”
“他是M国的影视高层，也是我海外留学时社团里认识的一位前辈。在见你之前，我已经拜访过他了。”
“我没想过他会参与到这种事来，所以你也没想过我会和他有交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