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坐下,搭着脚。
他给阮沅发消息。
【宴深:还生气吗?】
【阮沅:?】
【宴深:看你刚才心情不好。】
隔着手机,宴总好意思了。
【宴深:是我的错我道歉,早点儿睡,我没那么快回来,不用等。】
【阮沅:没生气,早点睡。】
【宴深:睡哪?】
阮沅没再回他,宴深心情稍微好了点,正欲开口劝劝他这二货兄弟,门铃响了。
他挑了挑眉:“你叫沈岢了?”
又一罐啤酒喝完,秦如溪单手将罐子捏紧,“你去开门。”
宴深没动,“自个儿去。”
秦如溪操了声,“他妈的,你们他妈都给我添堵!!”
宴深皱眉,踢他:“别犯病。”
这么说,他还是去开门了。
沈岢来得匆忙,大概刚从床上起来,发型凌乱,宴深瞧一眼,乐道:“怎么,失恋了连发型都不做了?”
沈岢淡地瞥他:“如溪呢?”
宴深让一步:“里面。”
沈岢进到客厅,瞧见一片狼藉也有些不顺心,他正要坐下,宴深“哎”了声,很不客气:“自己收拾去。”
沈岢白他一眼。
秦如溪看到沈岢就像看到了亲人般,嚎啕大哭:“可可!可可!”
沈岢无奈:“秦如溪,你别发疯。”
秦如溪不管不顾,拽着他的裤脚:“可可,只有你懂我了!为什么她不要我!为什么!”
宴深头疼,他这正春风得意,好友在旁边撕心裂肺叫啊叫的,好心情也毁了大半。
“行了。”宴深说,“IC的项目让给你,甭哭了。”
秦如溪收敛了不少,还带有几丝哽咽:“真的?”
宴深揶揄:“能不给么,哭得昏天黑地的。”
秦如溪双眼通红,精神恍惚不定:“我去找她了。”
宴深听着都闹心。
这一年,他有意不去听那女明星的事儿,一是不感兴趣,二是他那不着调的弟弟和他那玩了多年的傻缺朋友都喜欢那女明星。
这种场合,他作为朋友或大哥,都不好插手。
但沈岢不一样,他性子淡,盘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宴深明白。
他几乎带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然后呢,和好了没?”
宴深瞪了他一眼,沈岢耸了下肩。
秦如溪果真听进去了,吸了吸鼻子:“没...她说好聚好散,妈的,操,谁特么跟她好聚好散,这么多年了,她的心是铁长的吗,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沈岢:“你从前说她只是一个听话的玩具。”
秦如溪噎住,丧失了力气:“人心都是肉长的。”
宴深适时开口:“行了。都翻篇了。”
秦如溪胸腔一震,“没有,谁说翻篇了!”
宴深倚着沙发,舒适地眯了眯眼,“一个女人而已,你要什么样儿的,我让任邢给你找。”
秦如溪听不进去:“我就要她!”
宴深一向洁身自好,从前秦如溪左拥右抱,拉着他一块沉沦□□里,他拒绝了。
秦如溪笑话他是个木头,宴深不以为然。
那时他才二十几,刚接手宴氏,一堆事忙不过来,哪儿有空找明星谈恋爱?
秦如溪笑他,吊儿郎当地说,现在谁还谈感情。
年少气盛。
宴深只说,别把自己玩进去。
秦如溪说不可能,他玩不进去,他找的都是要钱要名的小明星,谈恋爱的免谈。
真是风水轮流转。
宴深吸气,忍着不耐:“她不喜欢你,你缠着她也没用,老老实实的过完这个年,过你自己的日子,钱赚够了么在这考虑儿女情长?”
秦如溪:“那你呢?”
宴深平缓下来:“我什么?”
秦如溪:“你现在结婚了,还能把重心都放在事业上?”
宴深:“怎么不能?”
秦如溪:“……”
“阿深,我佩服你。”
沈岢接话:“我也是。”
宴深不置可否。
“你们没把事业和生活分开,搅得一团浑水。多大人了,还当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讲究真爱至上真爱无敌,失个恋买醉寻死觅活,一点成年人该有的思想都没有。”
秦如溪羞愧地低下头。
他默默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宴深:“喝么?”
宴深:“不喝,开车来的。”
沈岢意外道:“你待会还要回去?”
宴深:“家里有人在等,大过年的和你们在一起干嘛?”
他毒舌属性一旦冒了尖头,说话也刻薄起来。
秦如溪默默道:“IC那项目我还没接触过呢,等年后我来你公司,你把资料给我,我看看...”
宴深嗯声:“早点儿来拿,过个十天半月,你得找任邢了解。”
沈岢:“你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