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云簌平日温顺恭良,还真是一个颇有心机的小狐狸,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府里的世子给迷惑了。
看到丫鬟肿了脸,伏在雪地上哭泣,她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再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魏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见曹氏走来,魏临也从太师椅上起身,道了一句:“三婶。”
曹氏虽然气,但对魏临还是畏惧三分的,见了人,也是要客客气气。
“叙淮,我都知道了,我这丫鬟多嘴,说了一些不顺耳的话,我这就带回去管教,你平日里这么忙,就不要操心府里的事了。”
“三婶,不是我执意要管,这丫鬟没有礼法,若我不管教,回头那些诽谤我的话都传到了外面,对整个镇北侯府都不利,镇北侯府的名声也要被她搞臭,那以后魏瑶,魏灜和魏惜的婚事怕是也会受到影响。”
曹氏面色难看极了,本是关于沈云簌的事,没想到魏临只字不提,绕了一圈,把事情引到镇北侯府名声上去。
诽谤府里的表姑娘没什么,可是诽谤世子就不一样了。
魏临的话也没错,两人有了私情,自然魏临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
“这丫鬟该死,让你费心了。”
“是该死,但死就免了,把人打发出去吧,留在府里也是个祸害。”魏临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青枝吓的脸都白了,她可不想被发买,留在镇北侯府说不上锦衣玉食,但吃穿用度都已经好过外面那些普通人家,曹氏高兴了,还是赏赐她一些银子首饰。
“我错了,世子,饶了我吧。”青枝求道。
心狠如他,怎得就此放过,况且说出那些侮辱沈云簌的话。
曹氏还是于心不忍,他瞧着魏临毫无波动的面容,也不好直接要人,决定慢慢迂回:“三婶明白,你是觉得她说阿簌的那些话太难听才这般生气的,三婶看到出,你钟情于阿簌对吗?”
魏临眸光一闪,看了看曹氏,低声道:“三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了,我的确是钟情于表妹,可惜,小姑娘不知我心意,还无端被这些人诬陷,此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来平息。”
曹氏一脸惊讶,他们魏家堂堂世子竟然还是单相思?
“既然三婶知道,先替侄儿保密,姑娘家脸皮薄,知道了该不理我了。”
曹氏更是惊的一时说不出话,她还一直觉得沈云簌是只小狐狸,原来狐狸另有其人。
“这有何难,让老夫人做主就是了。”
魏临转入正题:“这丫鬟留不得,心思不正,往后会误导三婶。”
曹氏也无可奈何,她看了青枝一眼道:“该罚的也罚了,你给三婶一个面子,我还了她身契,让她走就是了,用不着发买。”
魏临也松了口:“行吧。”
除了青枝被赶出镇北侯府,其他人则罚了一个月的月银。
这边沈云簌本要出来寻妙圆,却被一婆子告知丫鬟们都去了北院。
看来魏临要帮她处理了,既然这样,她过去也无任何意义,直等到妙圆回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一个丫鬟,教训一下就好,犯不着将人赶走,另魏临处罚人的手段也着实强硬。
经此一事,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规矩多了,沈云簌明显感觉到,丫鬟们一个个比以往都要恭敬。
本以为曹氏会记恨自己,毕竟青枝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可越发觉得,曹氏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话里话外的尽说魏临的好。
魏老夫人知道此事后,把曹氏叫到跟前训斥了一会,主子什么样,丫鬟自然就学什么样,曹氏没敢反驳什么,听着婆母教训。
腊月初时,沈云簌收到沈时尧的一封信,预计腊月初三他会回到京都。
明日便是初三,沈云簌高兴极了,她想把这个消息告知魏老夫人,那日她想在城门附近迎接兄长。
回到福安堂的时候,魏临也在,沈云簌抑制住脸上的兴奋,恭敬的给魏临行礼。
这两日,他们各忙各的,还未见过面。
魏老夫人看了信后道:“正好,让叙淮跟你一起去迎。”
“明日,我会早些处理完公务,阿簌在府里等我,不会耽搁的。”
沈云簌点了点头,回去就开始做准备。
她先给庄晓仪递了一封信,说兄长这两日就来了,也提醒她说不定那日就找上门了,要她好有个准备,后又把沈时尧新做的衣物、靴子、以及头戴的玉冠都放在箱子里备着。
翌日,临近正午时,魏临回来了。
匆忙吃了午膳,就和沈云簌一道出了门。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待到马车上路后,原本坐在沈云簌对面的魏临换了位置,和她挨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