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白还被蒙在鼓里,他从未听自己母后提过要选太子妃之事,更别说他根本无意在这时娶妻,他此刻再顾不上跟慕辰安说话,匆忙去往凤栖宫。
慕辰安看着李洛白转身就走的背影心情大好,赵启却在一旁担忧道:“王爷,那刺客该如何办?”
慕辰安:“今夜彭宣的人还会上门,你注意着。”
赵启应下,看来王铱驊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他殿前司指挥使的位置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
慕辰安早朝结束回安王府时,薄茹还没离开,他也不便往沈玉娇那去,只能先待在书房里。
屋子里,薄茹正同沈玉娇讲着近日里京城发生的稀奇事,她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听宫里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有意为太子殿下择为太子妃,就在京城三品以上官员家未出阁的贵女中选。”
沈玉娇:“太子早该娶妻了,这倒也不是意外的事。”
薄茹轻笑:“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未来太子妃还没选定呢,永恭伯家那位二小姐就把自己当成太子妃了,昨日在南安寺与宁阳侯家的大小姐争执起来,话里话外说自己是将来的太子妃,一点也不把宁阳侯府放在眼里。”
沈玉娇诧异:“宁阳侯?她倒是真敢。”
宁阳侯府原本是宁国公府,到如今宁阳侯继承爵位时才降为宁阳侯,但地位却不比国公低。
老宁国公辅助过三任皇帝,在先帝崩逝后的第二天也跟着去了,可能是知道他死后无法再给儿孙庇佑,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就是恳请皇帝将国公府降爵。
皇帝感念他辅助过三朝皇帝,特让其随葬皇陵,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皇祖父在老宁国公面前夸赞过他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宁阳侯可堪重任,沈玉娇还记得老宁国公当时慌乱的样子,他道长子平庸,万不可重用。自老宁国公去后,现在的宁阳侯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在朝堂之上收敛锋芒甘为平庸。
老宁国公死前自请降爵应该也是为了能为保全家眷,朝中官员无不念着他的情面对宁阳侯府客气三分,怕是永恭伯亲自见着了宁阳侯府的大小姐也会客气几句。
薄茹:“她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嚣张惯了,京中贵女哪个肯与她交好,还不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让她几分,可她却不识好歹。”
沈玉娇看向薄茹道:“听这话,你们二人之间有过冲突?”
薄茹攥着手里的帕子气道:“我不过是在宫宴上跟她穿了同色的衣裳,就险些被她推到池子里淹死。”说完薄茹缓了缓语气,“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与她是毫无纠葛。”
沈玉娇知她任性却不知她竟如此恶劣,看来昨日南安寺的争执,宁阳侯府的大小姐也是受了委屈的。
薄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我也该走了,过几日皇后娘娘应该会摆宴遍邀京中贵女,王妃可想去看热闹?”
沈玉娇:“再说吧。”她过去不知是看别人的热闹还是别人看她的热闹。
她示意绿夭亲自送人离开,薄茹出去时见着了慕辰安身边的赵启,她微微点头问礼,心道自己走的及时,可不能让王爷认为自己占了王妃的时间,耽误他们相处。
第53章 (二更)宁阳侯
慕辰安透过书房的窗子看见薄茹被送走他才走出书房去沈玉娇屋里, 沈玉娇此刻正对着面前的海棠发呆,慕辰安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拨弄了下青玉瓶里插着的海棠花,陡然带落几瓣海棠。
沈玉娇瞬间回神, 心疼地看着落在桌子上的海棠, 抬眼去看罪魁祸首。
慕辰安没想到这海棠花瓣如此脆弱, 感受到沈玉娇的视线他第一次有种做错事的心虚感, 慕辰安安慰她道:“后院多着呢。”
沈玉娇听罢将青玉瓶往慕辰安的方向推过去, “既然后院多的很, 那就劳烦王爷去再帮我摘一瓶吧。”
说完就将头侧到了窗户那边,不再去理会慕辰安。
慕辰安认命拿起桌子上的青玉花瓶,“也罢, 为了王妃本王就再去摘一瓶。”
秋云守在屋外见自家王爷才进去没一刻钟就抱着罗汉榻上的青玉花瓶出来,这是发生了何事?
秋云犹豫着该不该追上去帮王爷拿着花瓶,屋里就传来了沈玉娇喊她的声音,秋云忙不迭走进去, “王妃有何吩咐?”
沈玉娇:“茶凉了, 再泡壶热的来。”
秋云去拿茶壶时注意到沈玉娇手下压着些海棠花瓣,她正准备收拾,沈玉娇却摆手让她退下,秋云只好作罢, 她真的不懂王爷王妃这是在干什么。
绿夭送走了薄茹回来, 走到屋里发现摆在罗汉榻上的青玉花瓶不见了,而沈玉娇手边散落着些花瓣, 她下意识瞅了眼沈玉娇脚边, 没有花瓶碎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