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膳房里早就备好了午膳,一直温着。
慕辰安环顾了一圈沈玉娇的卧房道:“王妃身边就一个丫鬟?”
当然不是, 不说皇帝从宫里安插在她身边的, 何管事当初还送来了几个,沈玉娇将玉嬷嬷送走的第二天就把皇宫里出来的全给打发走了, 而王府里的丫鬟自从她搬到这院子里后也让她安排到了其他地方, 身边就只留下了绿夭这个自小便伺候她的丫鬟。
“我不喜欢人多, 在皇宫的时候身边也就她一个。”
沈玉娇从床上下来时她身上还穿着寝衣,她看了眼慕辰安道:“王爷不出去?”她该换衣服了。
慕辰安坐在榻上, “本王亲自伺候王妃更衣?”
“哪敢劳烦王爷。”
绿夭早将一身柳色的衣裙放在床边,沈玉娇抱着衣裙走到了屏风后面,原本窝在榻上的狮子猫跳下软榻摇着毛茸茸的尾巴跟在她后面,但它还没走两步就被慕辰安弯腰捞到了怀里。
以为慕辰安还在外面,沈玉娇手脚利索地换好衣服,走到屏风边时她先是往外面看了看,原本坐在软榻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还有她的猫也被抱走了。
沈玉娇松了口气,绿夭不在她随手用玉簪将头发挽了起来,左右她也不出门,这样便好。
绿夭回来就看见沈玉娇发间插着那支甚丑的发簪,真想不明白小姐为何会愿意把它戴在头上。
“小姐,外面午膳摆好了。”
沈玉娇挪到外间,只见慕辰安怀里正抱着她的猫,她走上前去伸手,“把猫给我。”
狮子猫伸着爪子想跳到沈玉娇怀里,但慕辰安却将它轻按在怀里,对着沈玉娇道:“先用膳,抱着它碍事。”
沈玉娇要不回来猫只得作罢,端起盛好的汤正要喝,只是想起今日看见的一堆邀贴又将碗放下,看向慕辰安道:“今日我收到了许多朝中官员夫人递来的邀贴。”
慕辰安道:“王妃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便推了。”
......
皇宫
长乐宫整整一晚的喧嚣过去后皇宫又归于平静,长公主从皇后宫里出来时看见了几缕飘扬的白绫,精致的眉眼瞬时皱起,“哪里来的白绫?”
随行的宫人道:“回殿下,是三公主......”
她话没说话长公主便让她闭嘴了,听着晦气,“是个可怜的,姑侄一场,你代本宫去上柱香吧。”
“是。”
寥寥几条白绫让皇宫白日里都添上几分凄冷,长公主一刻也不想多待,让人去回禀皇帝自己该回沈国公府了。
国公府里,李玉恒正陪着沈国公下棋,看见长公主回来,李玉恒起身道:“母亲宿在宫里一晚可是出了什么事?”
长公主没回他,而是问道:“你妹妹的事,外面怎么说?”
李玉恒如实告诉她,“外面已经不敢再说关于娇娇的事了。”
长公主了然,“陛下的意思是想让你妹妹做他的眼线盯着慕辰安。”
沈国公看着面前的棋盘眼前一黑,李玉恒不可置信道:“娇娇现在恐怕连我都不会见,怎么可能会答应?”
长公主轻叹了口气,一母同胞,当初他强硬地从她身边将沈玉娇嫁给慕辰安时她便觉得这个胞弟怕是当皇帝当傻了,可奈何他是皇帝,自己不能不听,只能看着自己女儿被带走,还是她亲手下的药。
她当日听皇帝的叮嘱多次疏远沈玉娇,如今沈玉娇怕是不会再认她这个娘亲了,又怎么可能会当皇帝的眼线。
李玉恒扶着长公主坐到椅子上问道:“母亲打算如何?”
长公主抬手扶额,“明日我要亲自去趟安王府,就当是做给皇帝看。”
说罢她握着李玉恒的手道:“你这几日安生待在怀王府里,对外就称怀王身子不好要你侍奉在前,哪怕宫里让你过去也拿这副说辞对付。”
李玉恒点头,“孩儿担心母亲和父亲的身子。”
长公主道:“我们无事,娇娇那边你切不可插手,这不是你能管的,母亲会想法子,你要先顾好自己。”
李玉恒还想说什么,只是长公主紧紧攥着他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让李玉恒再说不得其他。
沈国公让人送来了一壶新沏的热茶,“公主喝盏茶歇歇吧。”
长公主摆手道:“放那吧,我头疼的厉害。”
沈国公看着她满脸的愁容想分担都没法子,“公主要去安王府的话,我陪公主一起去吧。”
长公主强撑着道:“算了,要是我被堵在外面还只是一个人丢了面子,要是一起去那丢的就是整个沈国公府的面子,娇娇心软,她是我亲生的,不至于会难为我,她现在只是怨我罢了,不要紧。”
嘴上虽这样说,但长公主心里清楚,沈玉娇如今不恨她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