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夭点头:“还有。”
“点上吧。”
现下沈玉娇睡着, 醒酒汤喂不进去, 府医之前调制过一种药香, 对她也是好的。
不大的错金螭兽香炉被放到了屋子中央,沈玉娇平日里不喜欢熏香,这炉子平日里就放在角落里积灰, 自从府医送来药香后才拿出来用了几次。
慕辰安走后,绿夭使唤秋云一起给沈玉娇换了身寝衣,她正拿着湿帕子准备给沈玉娇擦拭一下时慕辰安进来了。
绿夭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起身看见是慕辰安时她微愣了一下, 王爷不是去休息了吗?
“王爷......”
绿夭话未说完, 慕辰安便摆手让她退下,“本王今晚睡在榻上守着王妃,你先下去吧。”
绿夭迟疑了一瞬,弯腰将端来的温水撤走。
“放那吧。“
绿夭手还没碰到铜盆, 就被慕辰安叫住了, 她看了眼躺在床上安睡的沈玉娇,垂眸退了出去, 秋云在外面问她今晚是否要守夜, 绿夭回头看了眼被她关上的房门, “......不用了,下去休息吧。”
屋里充斥着盈盈的药香, 慕辰安看着沈玉娇面上还未褪去的红云,用温水浸了帕子擦了擦她有些发烫的脸颊,本以为果酒无碍,没想到还是让她喝醉了。
只是这次她喝醉后比这之前安生了些,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慕辰安眸子里溢出些柔光,他将沈玉娇的手放进锦被下盖好。
绿夭在屋外看见里面的烛灯熄了之后又待了片刻,屋里一片寂静,并未有何动静,绿夭松了口气,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
次日清晨,沈玉娇被窗外的微光唤醒,她觉得头有些晕涨,半眯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子。
窗外微亮,沈玉娇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刚要叫绿夭过来时,她就看见慕辰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沈玉娇看着他身上的朝服,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他现在去早朝不会迟吗?
“王妃醒了?头可会疼?”
沈玉娇正想摇头,她刚动了两下,就感觉头上传来一下闷头,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慕辰安见她难受,伸手替她揉了揉眉心,“再睡会,还早。”
沈玉娇抬手轻敲了一下脑袋,发现自己换上了寝衣,再看着面前的慕辰安,不由问道:“你今晚在这睡的?”
慕辰安轻笑着点头,“王妃真聪明,这都能看得出来。”
沈玉娇顿觉头更痛了,“你昨晚......在哪睡的?”
慕辰安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他道:“王妃聪慧,肯定能猜出来。”
沈玉娇抬眼看着他,“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眼见沈玉娇就要生气,慕辰安如实告诉她,“那倒不是。”
“本王让人去端醒酒汤了,王妃记得用。”说着他抬手为沈玉娇理了理额间凌乱的发丝。
时候不早了,慕辰安倒想陪她再待些时候,不过今日早朝他不能不在场。
沈玉娇在他走后又倒在了床上,她半眯着眼睛盯着身上盖的锦被,床上就这么一个被子,昨晚慕辰安肯定没在这床上睡,这样想着她又磕上了眼睛。
沈玉娇将头埋进被子里,不知是否因为昨日醉酒的原因,她耳际还残留着些薄红。
......
慕辰安赶在群臣入殿之时到了皇城,彭宣见到他后眸光一亮,揣好了袖子里的奏折,他熬到了三更天才写完的奏折,可不能有闪失。
等这份奏折递到皇帝面前,今日早朝一定会热闹起来。
彭宣已经能想到待会什么场景,心下跳动异常,面上依旧是副平静的样子。
晨钟敲响,文武百官依次走进大殿。
皇帝照例问着每日都在重复的问题,最近他被楚王的时折磨得几日不能安寝,面上憔悴了不少,声音也不如往日洪亮,“众爱卿可有事要奏?”
彭宣迫不及待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皇帝听见彭宣的声音,眉心狠跳了一下,“彭爱卿有何事要奏?”
彭宣跪下身去,捧着手里的奏折扬声道:“微臣要参鲁王暗中勾结楚王世子,欲加害于陛下。”
皇帝身子僵直了片刻,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彭爱卿说什么?”
彭宣抓紧了手里的奏折,再次扬声道:“微臣要参鲁王暗中勾结楚王世子,欲加害于陛下。”
李洛白厉声呵斥道:“放肆,彭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彭宣不紧不慢地道:“昨日,在南安寺内抓获了楚王暗中养在京城外的人手,臣连夜审问得知,他们平日里都有鲁王暗中看顾,不仅如此,鲁王还与楚王有书信往来,白纸黑字皆有画押,微臣绝对不会冤枉鲁王。”
接着他又道:“微臣以为,京城中迟迟搜不到楚王世子的踪迹,恐怕此事也与鲁王有关,陛下可派人去鲁王府查上一番,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