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98)

闻蔷脸上十分慌乱,来不及瞧桑乐,只盯着她嘴角咳出的血,哭道:“娘,您别说话了,您先躺下休息...求您...娘!”

杜良娣呕了一大口血,将被子染上一大片暗红,她却置若罔闻。

眼中一片血红,张着嘴大口喘了几口气后,又勉强勾了半个笑,描摹着闻蔷眉眼,虚弱道:“我方才让你绑她是说笑的...等过会儿,我死了...你就去通报外面守着的侍卫......到时候肯定要出些乱子,你趁着天黑就往外跑...跑到朱雀门侧后面,那处有人接你......你出了宫,就别再回来了...”

“娘...你瞎说什么呢...”闻蔷哭了起来,“您快歇下罢,我、我去叫御医,您等我...”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杜良娣拉住。

杜良娣这会儿脸上已不似先前那般苍白,竟阵阵泛起红润,似是回光。看起来与往日得意的贵妇无异,嗓音却也抖个不停,看着面前的女儿道:“娘跟你说话你怎么总不听!以前我由着你去,以后就你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若还这样任性,再没人能为你撑腰。我方才说的,你可记下来了?一会儿...”

她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闻蔷却一直摇头,脸上涕泗横流,声声唤着娘亲。

过了会儿,杜良娣声音渐弱,抚在闻蔷颊边的手也自然垂落在了被子上。

闻蔷忽地止住哭声,抓起她的手,喃喃唤道:“娘...娘?”

可再也没了回应。

闻蔷脸哭得通红,又大声唤了几回,随后慌乱起身,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一侧同样没什么反应的桑乐身上。

她上前摇了摇桑乐,道:“我娘她病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唤她也没反应...她是不是病得很重?姐姐...姐姐!快救救我娘...求求你...”

剧烈的摇晃似乎将桑乐唤醒,她茫然地望向被血染红的床铺,杜良娣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她默默收回眼,僵硬地转身,说:“我去请太医。”

夜有些深了,天上连颗星星也没有,院子里黑乎乎一片。桑乐险些放在地上的椅子绊倒,站起来后,继续沉沉地拖着步伐往外走。

拉开大门,门口只挂着一盏昏黄路灯,空荡荡的,往日重兵把守的肃月宫前,竟一个人也没有。

桑乐没察觉到这异象,仍痴痴地朝着太医院的方向缓缓而去。

刚走过一个路口,不知哪里窜出来两个身形魁梧的蒙面人,将她拦住。

其中一个道:“郡主,请随属下来。”

桑乐脸上仍是茫然,抬头望着那两个人,眼睛里面却一片空洞。

蒙面人一头雾水,对视一眼,径直上前将她挟着跃上城墙。

马车停在一处密林里,赶了一夜的路,队伍需要停下来稍作休息。

有人递了个水囊过来,桑乐没接。兀自望着什么地方,动也没动,只偶尔眨了下眼。

天气已经有些凉,深秋的早上更是寒冷,四处都结着霜,连马车内也透进来丝丝寒气。

她就这样呆坐了一夜,双唇冻得发紫,也浑然未觉。

车帘再次掀开,一只手接过水囊,随后光线转暗,有人坐了上来。打开水囊递给她,道:“喝点水,一会儿好好睡一觉。”

声音有些熟悉,桑乐终于抽回一丝神识,抬眼往向对面,说:“你怎么比上回还要狼狈些。”

杜青山脸颊上划了道血口子,已经结了深红的痂,听她终于说了话,苦笑了下,道:“一路都在逃跑,怎么能不狼狈。”

桑乐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小口。

杜青山接回水囊拧好,又拿出一只饼递过去。

桑乐接过饼,放在嘴边,却没咬下去。

杜青山说:“比不得东宫的珍馐,尚且先填填肚子,等出了江安城我再带你吃好吃的。”

“杜良娣死了。”

桑乐没抬头,盯着手中不算新鲜的肉饼。

杜青山握水囊的手顿住,轻轻收紧,过了会儿又松开,沉沉地嗯了声:“我知道。”

“闻蔷呢?”

“不用担心,她已被接走,不久后就能与我们汇合。”

桑乐缓缓抬头,望着他满是灰尘的脸,问:“爹爹他...真的要逼宫吗?”

杜青山五指再次收紧,咬了咬腮帮,道:“姐夫的确有担心过夜长梦多,却从未想过与外敌勾结,欲行逼宫夺权。这一切都是有人想将当年的罪行安在我们头上。”

“是宋子珩吗?”

桑乐面无表情,连语气也很平淡。

“姐姐跟你说了?”

“嗯。”桑乐收回视线,又盯着手中肉饼,喃喃道:“她说我是萧炎的女儿,宋子珩是我哥,是真的吗?”

杜青山看她一副失了心智的模样,苦涩地咽了咽喉咙,正要说话,马车窗边突然有人扣了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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