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32)

四月底的天气已十分暖,日光从窗棂透进来,将课上的学子也晒得昏昏欲睡。

桑乐倒没春眠,轻轻咬着笔杆神游。

自上次过了一个月,爹爹就再未与她说过话,虽说他公务缠身,可同在饭桌上时对她也视若无睹。

她平日里努力将一切看淡,可有时想得深了,也会忍不住猜疑,爹爹为何会如此对自己。

曾隐隐听宫中嬷嬷说起过,娘亲是生她时难产而死,可这能是爹爹对她这般厌烦的原因?

若真如此,那也太...

“桑乐!”

正苦恼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猛地中断了思绪,讲台上,肃容的先生直盯着她:“你起来说一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啊...?”桑乐吓了一跳,手中毛笔险些落到地上,忙不迭捉回来,站起身茫然道:“什、什么?”

“噗哧...”周围传来几声低笑,“我早跟你说了,她睁着眼也能打盹...”

授课的是个年轻的学士,出了名的铁面先生,无论堂上学子身份如何尊贵也一视同仁,学生们都挺怵他。

桑乐自知走神被发现,乖乖低着头准备挨训。

先生看她一副回神模样,问:“你方才在作甚?”

“我...”

坐在临桌的闻蔷替她答了:“回先生,姐姐刚才在作画。”

“作画?什么画?”

桑乐斜眼瞪着她,低声道:“要你多嘴!”

闻蔷却挑着眉笑了,随后突然伸手将她案上摆的册子拿起来向先生展开:“先生您看,这是姐姐方才的潜心之作。”

“你!”桑乐猝不及防,想抢回已来不及。

闻蔷继续说:“姐姐向来就爱作图,所著丹青我从来也看不懂,不知先生能不能识得其一二分?”

先生走下台,接过那册子过来翻看。

那原本空白的纸上被墨水晕染了好几处,最深厚处已浸了好几页,一看便是拿着笔许久没动笔尖滴的墨而为。

桑乐心中忐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听先生将册子扔在她面前桌案上,愤然道:“你若不想学,只管回东宫去睡软榻,何苦来这处受罪。”

“我没...”桑乐想说什么,先生却已抽身走了,她只好愤愤地看向旁边拱火的人。

闻蔷却歪着脑袋朝她吐舌头。

先生显然被气得不轻,回讲台没说几句便说散课,随后负手而去。

没了先生,课上的世家子弟们便暴露了性子。

有个手长脚长的公子哥过来,一把抓起桑乐的册子,扬声道:“让我们欣赏欣赏桑乐的佳作,不知今日画的是什么?”

旁边有人笑起来,附和道:“世昭你可拿稳了,既是出自郡主之手,必然不是什么俗品。”

那叫世昭的公子将册子拿在手上,十分仔细地瞧了一番,又倒过来再瞧一遍,皱眉道:“这画果然是大家之手,我竟没看出来是什么,不知郡主可否指点迷津?”

周围的公子小姐们纷纷笑起来。

-

宋子珩近日忙得实在脱不开身,近年来朝中改革颇多,礼部的人手愈发不够,他已连着在案桌上睡了两夜。下午才抽出空来回府换了身衣裳,又紧着时间来了崇文院请前辈帮忙。

事办妥后正要走,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哄笑声。

有人正喊着桑乐。

宋子珩停了下来,侧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自觉地往那处走了几步。

几个恣意的世家公子正围作一团,手中拿着什么东西,高声念着其中内容。

桑乐坐在旁边,却一脸淡然,似未听见般,一只手撑着脸伏在案上不知在想什么。

世昭见她毫无反应,努了努嘴,又往前翻了几页,念道:“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

旁边一位小姐边听着边笑道:“真看不出,桑乐竟也推崇中庸之道。”

世昭回她:“就是郡主这字还得再练练,若非我早已将这内容熟记于心,只怕半天也看不出你写的是什么。”

桑乐淡淡地瞥了人群一眼,干脆换了个方向,撑着脑袋继续发呆。

那公子见她这副不在意的模样,又低声轻语了什么,随后围着的几个发出一阵哄笑。

隔着竹帘,宋子珩只能看见她一头乌黑的秀发,上面还别着上回他送的金钗上摘下来的流苏坠子。

不是说桑乐郡主最爱欺负人,怎地今日被人这样取笑也无动于衷。

他忽然觉得有些烦闷,不知是不是太过吵闹的原因,欲去寻先生来维持秩序,却见里面人影蹿动。

安乐郡主手中抱着一叠书卷,悉数朝着念书的公子扔过去。

“哇!干什么啊!”世昭被吓一跳,回头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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