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说不会放弃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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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暖和起来,再也没下过雪,终于有了一些快换季的趋势。
阳光正好,瓦塔镇外的小村子里,一间不大的院子,平整地晒满了各色的布。
闻溪站在院中看着这些面料沉思。这些料子的色彩都不算特别亮,卖的价钱也不高,但染料并不好找,只能从技艺上下工夫,可她的手艺实在是...
正为此头疼不已,头顶却被什么东西击中。捂住脑门,闻溪回头看向一边忙活的人,道:“又怎么了?”
闻蔷嘴里嚼着什么东西,下巴动了动,道:“这些枣子都发霉了,你之前怎么不拿出来晒一晒!”
“我哪里能记得这么多事!何况这些都是你一直在弄的。”
“我不是怪你,只是这些这些枣都霉了,肯定更卖不出去!”
闻溪缓缓走近,捡了颗没长霉的在袖子上擦了擦,塞进嘴里边吃边说:“卖不出去就自己吃呗,红枣能补血呢,正好给你补补。”
闻蔷吐出枣核:“这么多,岂不是补得鼻血都流出来...”
“也是...”闻溪点头,“还不如拿去喂驴。”
“喂驴?你也太看重那头蠢驴了!若不是张大哥那天遇上了,差点都找不着回来的路!”
“倒也是,那我看过几日就拿去卖了,再花点钱换匹马好了。”
“干脆直接杀了,吃顿烤驴肉怎么样?”
闻溪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这样狠心!好歹它也为了我们干了这么久的活...”
“我...”闻蔷脸红起来,“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吃,何况我又不会杀——”
“驴肉怎么吃比较香?”
“陆闻溪!”
...
两人最终没将那头老驴杀掉,也不打算卖,只是算了算还有多少钱,准备还是重新买一匹壮实的马。
正好君梦闲兄弟二人来了,听说姐妹二人想吃驴肉,当即让人去镇上买了许多过来,围在火炉边煮得热气烘烘的。
君梦闲如今黑了许多,脸上皮肤也不再似以前光滑,被什么划了些伤疤,却反倒衬得他多了些英气。
闻溪拿了些药膏给他,叮嘱每日睡前擦一擦,才不会留疤。君梦闲却没接,说是隔两日就要添新的,何必浪费,由此话题又延伸至在军中受了怎样的苦。
他言语中尽是对兄长的不满,尼拉王子却置若罔闻,只给姐妹二人涮肉。
君梦闲带了点酒,闻溪如今也能小酌一两杯,也不客气地饮了一口。道:“入口绵软,口鼻生香,真是好酒。”
“那可不,这是父王赏给我的!”君梦闲有些得意,“他说我近来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让我有空了就回去呢。”
“你可别回去。”闻蔷坐在一边,也抿了一口酒,“你就像现在这样,还挺像个男子汉,可别再变回以前了。”
“以前怎么了?”君梦闲不服,“本王子以前好歹也算得上风流倜傥小郎君,去江安城那时,多少京都女子都来与我搭讪你可知?”
闻蔷不理他,淡淡地哼了声,继续吃肉。
君梦闲见她这样更急起来,正欲与她好好理论,却被兄长制止。
尼拉王子看着他,道:“昨天父王说收到了西凉国王来信,他的小女儿十分向往罗沽风貌,预备七月时过来小住一段日子,到时候——”
“我才不要!”他话还未说完,君梦闲立即大声打断,“我才不去!别什么公主小姐来了都让我去接待。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让我去,我是王子,又不是礼官,王宫分明有人做这个,我不要去!”
“你如今已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娶...”
君梦闲反驳:“你还比我年长呢,要娶也该是你娶!”说着又看向闻蔷,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几巡,最后落到闻蔷脸上,揶揄起声来,“话说,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大哥,他嘴虽然笨了些,可除了这一点,哪处都是人中佼佼,前不久我还看见芬尼的贵族给他送了个什么东西,若是你还这样端着,可小心让别人抢去了,到时候只能一辈子跟你姐相依为命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闻蔷一张脸爆红,余光小心地看了眼对面的尼拉王子,更恼了些,“谁说我要嫁给他了!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羞得干脆跑了。
尼拉王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又叹了声气,随后才起身去找闻蔷。
剩下的两人只好对坐着干瞪眼。
君梦闲毫不在意,朝着对面的人耸了耸肩。
闻溪更不担心,只低头默默吃着火锅。
“别光吃呀。”过了会儿,君梦闲给她倒了杯酒,“这酒不怎么醉人,喝了还暖身子,再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