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轻轻摇头:“他那里,我会去劝几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了,我还有事,你去罢。”
告别四皇子,闻溪一个人恍恍惚惚地走到了楼下。
三楼是吃东西的地方,各国美食在这里都能尝到,走在楼梯上是就能远远闻到香味。
闻溪想起刚才四皇子的话,觉得更饿了些。
可她身上没有钱,即便有,这里她也消费不起,只能回楼上去吃。
正要转身走,看到一间酒馆的老板从房间里出来。闻溪突然想到什么,朝着那酒馆走去。
掌柜见她穿着都是上好的料子,热情地过来问她几位。
闻溪摸了摸鼻子,道:“君梦闲说,到这只管报他的名字。”
“哟,原来是君少爷的朋友,您里面请!”
掌柜如此热情,闻溪不禁有些愣,早知这样有效,她早该来大吃一顿的。
过了会儿,桌上就摆了许多美食。
闻溪一个人坐在桌边,一时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想了想,还是先扒下一只烤兔腿。
才吃一口,旁边就坐下来一个人。
转头看去,君梦闲歪着脑袋专注地盯着她。
她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道:“你怎么来了?”
“掌柜派人来跟我说有人报了我的名字在此豪吃,我一猜就是你,就来看看!”君梦闲凑近了些,几乎与她脸贴脸,“你今日受伤了没?”
闻溪抬手将他推开一些,道:“你怎么知道?”
“这座城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那你不来救我。”
“我也想,可是我大哥今天让我去西边洗马去了!刚回来没多久。”
“洗马?”闻溪好奇地看着他,这个娇气的小王子手上果然多了几道伤口。
“对啊,我明天还要去喂马呢!他说我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抓我去干苦力…”君梦闲干脆把手摊开给她看,“你看看!”
闻溪忍不住发笑:“你大哥说的挺对的。”
君梦闲瞪了她一眼,顺手给自己也掰了块烤兔,吃了一口,又叫掌柜拿酒来。
等一口酒下肚,才说:“你怎么样?”
闻溪倒了半杯在酒里,端起来抿了一点,说:“什么怎么样?”
“你说呢?”君梦闲给她杯子里兑满水,“那厮肯放你一个人出来?”
闻溪才缓和的脸上又阴郁起来,说:“不知道。”
“不知道?”君梦闲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什么叫不知道?”
闻溪瞪他:“你吼什么。”
君梦闲悻悻的:“那不然这样,我明天去把温蔷接走,这样他就不能威胁你了。”
“没用。”
“我接到我大哥帐子里,怎么没用。”
“不要。”闻溪拒绝,“温蔷和你大哥关系有些微妙,她肯定不愿意。”
君梦闲不以为然:“眼下是特殊情况,她哪有这么不懂事!”
“这只是其一。”闻溪解释,“我也不想再跟你们这些贵族有什么关系。”
“陆闻溪,你什么意思啊?”君梦闲咬牙切齿道:“你这会儿吃着我的,说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闻溪漫不经心道:“不是这个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我懒得跟你解释。”
“那不去我大哥那儿,去别处总可以吧?”
闻溪又喝了一口酒,说:“他如今已知道我还活着,那么我去哪里都能被他找到,何必呢,四处奔波多累啊。”
君梦闲自然知道这点,愤愤道:“那就没办法了吗?这人怎么这样无耻!”说罢又想到什么,问:“那你呢?你不会心软又跳一次坑吧?”
闻溪白了他一眼,将手中刚扒下来的兔头塞到他嘴里。
君梦闲慌忙把兔头拿下来,埋冤道:“你轻点儿,我牙磕到了!”
“噗—你吃东西都—”
话音到一半就顿住。
君梦闲顺着她目光往包房门口看去,宋子珩正端着只手缓步走进来。
掌柜跟在后面,说:“这位贵人,请问几位?这间已有客人,不如小的给您重新安排如何?”
宋子珩兀自坐在闻溪旁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说:“这桌饭钱我结了,以后这位姑娘在店中消费也一律由我支付。”
掌柜的是个精明人,一眼看出屋子里氛围不对,匆忙接过金子,应了几声后就跑了。
君梦闲看着男人侧脸,说:“宋大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儿都能看见你。”
宋子珩冷冷道:“你若一直在军中洗马,便不用看见我。”
“嗬!”君梦闲轻笑一声,“原来宋大人不但阴魂不散,还喜欢偷听别人墙角。”他碰了碰闻溪胳膊,“哎,你说是不是?”
“你话怎么那么多。”闻溪正喝着汤,白他一眼,道:“不吃就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