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自己肚子填饱,别还没到那时先饿死了...”
人烟稀少的小径上,姐妹二人一路拌着嘴渐渐远去...
走到再也看不见城镇的时候,眼前才出现一座小村庄。村上没几户人,转过一条清澈小河,有一棵古老的枣树,枣树下有座小房子。
闻溪把驴身上的货物卸下来,一点一点搬回屋内。
闻蔷把驴拴在枣树边,抱了些草来喂,看见她吃力的样子,道:“你少搬点,留些给我。”
“你晚饭留一些给我就好。”闻溪弯下腰,将木盒子抱起来,又放下,说:“对了,我记得走的时候桌上我放了隔壁刘婶给的杮饼,你什么时候偷偷吃了?”
“什么杮饼?你可别胡乱冤枉人!”
“你吃了就吃了,我又不会叫你吐出来!”
“休要胡说八道!”闻蔷恼了,“不过杮饼罢了,我何必偷偷藏起来吃!倒是你,刘婶给了吃的却不告诉我...”
“真的?”闻溪歪着头,“那怎么不见了?”
“是我拿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树顶传下来。
姐妹二人抬头望去,枣树枝头,君梦闲懒懒地倚在上面,手里还拿着半只吃剩的杮饼。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姐妹二人异口同声道。
君梦闲轻巧地跃到地面,苦笑着道:“你们就这样不欢迎我?”
闻蔷懒得与他说话,抱起一旁的木盒子就往屋子里走。
“她又怎么了?”君梦闲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问。
“饿了呗。”闻溪摸了摸肚子,“本来还想着回来吃点东西,都被你抢了。”
“好说。”君梦闲抬手摸着毛驴额头,“本王子今天就是专程过来请你们进城吃饭的。”
“何事要请我们吃饭?”
怎么不早说,她们才刚从城里回来。
“唉...”君梦闲叹了口气,“我过两天就得走了。”
闻溪抬眸看着他惆怅的脸:“去哪里?”
“柢山。”
“这才多远。”闻溪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柢山只在瓦塔的隔壁。
君梦闲敲了敲她额头:“你就这样想我不回来?”
闻溪捂住痛处:“对啊。”
“你...”君梦闲泄了气,“算了,就知道会这样,赶紧换衣服吧,趁现在天还早,早去早回。”
“没衣裳换,就这么两身,王子殿下若嫌丢人可不与民女同行。”
“好歹把脸洗了,一脸的灰...”
“哦。”
才刚从城中回来没多久,又到了城中。
瓦塔镇上最豪华的四海酒楼里,君梦闲热情地招呼着姐妹二人:“想吃什么尽管放开了吃,等到本王子下次回来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闻蔷端着汤碗品了几口,随后放下,才说:“你为何忽然要去柢山?”
“唉。”君梦闲撑着脸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我父王。与大周的婚事作罢后,便四处给我寻亲事,昨日听说又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我才不想见,干脆去柢山见我兄长。”
“去柢山你兄长就不会嫌弃你么?”
“大小姐,能不能说几句我爱听的。”
“那就没了。”
“你呀,跟着你姐姐就没学几句好的。”君梦闲失笑,随即又看向闻溪,“你怎么不说话。”
闻溪掰了只烤鼠兔腿细细嚼着,姐妹二人虽已远离宫廷,吃东西的礼仪却还在,即便饿了,也是一副细嚼慢咽的节奏。
君梦闲给她倒了杯甜茶。苦笑道:“你若是嫁给了我,我就不必再去了,你们姐妹二人也不用这样辛苦。”
闻溪接过来喝了,手上动作才停下,道:“你倒不如让闻蔷嫁给你兄长。”
“谁要嫁给那个呆子!”闻蔷似乎想到什么,眉头皱着,愤愤道,“我这辈子都不嫁人!”
君梦闲怂了怂肩:“那你们姐妹就打算这样过下去?这都一年了,还没住腻?我让你们住进王宫也不愿意,给你们钱也不要,就这样一直在村上住着?”
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就这样挺好的。”闻溪给他倒了杯茶,“祝王子殿下此去一帆风顺。”
君梦闲端起杯子喝了,放下时道:“这次我去柢山也是要跟着我兄长学一些东西,总不能再这样混沌度日...对了,我给你们说件事吧。”
“什么?”
“你们也知道,柢山与芬尼靠得很近,去年大雪,芬尼过得十分艰难,才刚开春,就有了动作,这次听我兄长说,他们似乎与邻国有勾结。”
闻溪吃东西动作只微微顿了一瞬,又恢复自然。道:“哪个邻国?”
芬尼的邻国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