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未婚夫后悔了(115)

“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清泪顺着鼻梁滑下,掩没在男人宽阔的肩窝处,桑乐目光涣散,喃喃道:“你以后最好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的手僵住,半晌,喉结才艰难地滚了滚,道:“阿乐的事,我会查清楚,你先去休息会儿,我先将它安葬了。”

桑乐这才找回一点思绪,再次推开他的怀抱,这次男人没再阻拦。

她却没回屋中,反倒向院子里走。

宋子珩动了动唇,沉默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宋子珩把大狗亲自埋了进去,又找了块板子题好字立在坟堆前,担忧地看着蹲坐在地上的人。

这会儿天已全黑了,只有灯笼的火光忽明忽暗地映在她脸上。烛光摇曳,凝在她颊边泪珠上,聚成一簌闪亮的光点。

有家仆匆匆过来,轻声道:“禀报大人,皇上召您入宫。”

男人眸中升起明显的不悦。

他才刚回来不久,怎么又要召见。

家仆小声补充:“废太子自戕了。”

宋子珩下意识地看向桑乐,后者仍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知听见了没。

他手心攥紧,说了句知道了。随后唤来翠儿,说:“照顾好闻溪,不管是谁,若有人来打扰,一律不见。”

又交待了几句后,才上前去将桑乐扶起,轻轻擦了擦她脸上半干的泪痕,说:“我有事得先进宫一趟,晚些再回来看你。”

没得到回应。

他望了会儿她灰败的脸,只好将她搀回屋子里。

才刚转身要走,就被拉住。

一回头,桑乐揪着他衣角,说:“我也要去。”

她说这话时,才干燥不久的眼角又垂下一滴泪。

宋子珩目光落在那滴泪上,思忖了会儿,道:“好。”

翠儿匆忙地打来热水给她擦了把脸,又找来伤药准备给男人抹一抹。

男人摆了摆手,只换掉外面的袍子,随后就带着人出门。

夜风沁凉,他站在大门外给桑乐拢了拢斗篷,说:“等等,我已让人去备马车了。”

“不必。”桑乐推开他的手,朝着另一处的树下走去,那处栓着两匹马。

男人回来时十分急,那是他和部下随意找来骑的,这时还拴在外面。

他看着那人脚步缓缓走至马前,解下缰绳,摸了摸马儿的脖子,随后利落地翻身跃上马背,动作轻盈,迅捷地跑了出去。

大门口灯火明亮,将她消瘦的背影拉得很长。

宋子珩本来要劝,身形却猛地晃了晃,呆立在原地,望着那疾驰而出的身影,回忆锐起。

他想起某天傍晚,在闹市的大街上,有个飒爽的白色身姿踏着金色斜阳急急行来,又踩余晖扬长而去。

那惊鸿一瞥的身影曾一度闪烁在他脑中,已许久没再想起过,却没想到此刻竟与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目眦欲裂,喉咙处似被什么哽住,连紧抿薄唇也忍不住轻颤,缓了好一会儿,才骑上另一匹马追上去。

进宫后便不能再骑马,两个人沉默地并排走着。

宋子珩想开口问一问当日的事情,可当下实在不是时候,只好时刻注意着她的状态。

眼见着快到九言堂,桑乐却停了下来,犹豫了下,才说:“我不去了...”

太子那样厌恶她,若是魂魄还未走远,只怕气得路上也不安宁。

男人看出她心中顾虑,也不勉强,道:“那我让人送你回去,你回去早点歇下。”

桑乐摇了摇头,转身顾自走了。

宋子珩唤了她两声,皆没得到回应,又有事走不开,只好将令牌扔给随从,道:“跟好她,陆小姐若是累了就将她安全送回去。”

...

桑乐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随从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劝了好几回也当没听见。

有巡边的卫兵看见,想要过来盘查,都被随从手中令牌喝退。

随从望着前方恍惚的人,纠结要不要再劝一回。现在天都这么晚了,皇宫虽安全,却难保不会出别的事。

可这陆小姐像聋了一般,任他尽什么也不回应。

桑乐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眼前的皇宫她曾经无比熟悉,现下却又这样陌生,她像个初次到来的旅人般,在宫中四处游荡。

又走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今天实在太累,双腿疼得直打颤抖,她不得不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歇一会儿。

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眼熟,她仔细端详了半天,才想起来,竟是到了东宫外的园子里。

护城河有一段分支会从这边流过,天气热的时候,她就常常来这处吹风,配上鸟语花香,十分清幽。

而如今夜色幽深,这片园子里连虫鸣也没了,一时倒显得有些可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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